戚泽心头一动,已知此物果然是土行之宝,唯有土行真气方能催动。那泥盘接纳了土行真气,本是黑漆漆如土之色也不过亮了一丝而已,似是十分慵懒。
戚泽见状,当即连喷三口真气,这次刻意只调用脾宫土行真气。本来剑诀之道并不以气脉雄浑着称,但戚泽修成五五正反阴阳罡煞,体内真气雄浑之极,远超同侪,这一口土行真气又是刻意为之,几乎化成一条土黄色长河,内中可见砂石滚动,如沙尘暴一般飞起。
那泥盘来者不拒,将土行真气尽数吞入,却仍是懒洋洋,只是稍有变化罢了。戚泽这一口真气入得泥盘之中,三转五转,将之当做了法器祭炼,想要寻到核心禁制。
他虽不精炼器,也知法器也好法宝也罢,内中俱有禁制。那禁制乃是祭炼之人的法力与祭炼法门相合而生出的一种奇异之物,非真非假,非虚非实,却能以之操控法器。
法器之中禁制越多,威力越多,相对之下,也越难祭炼。此物是天机子之物,戚泽倒未想鸠占鹊巢,只想借用一番,做一场功德。
谁知土行真气一入其中,七转八转之下,竟是毫无难处便寻到了一道根本禁制,当即在其内留下一个浅浅的烙印。如此一来,戚泽便能勉强催动此物。
戚泽清喝一声,那泥盘当即化为一面高有十丈的巨型紫砂泥!戚泽望着那块紫砂泥般的圆盘,颇有些无语,不乏恶意的想道:“若是此物带到前世,能做出多少把紫砂壶来?也能卖个几十万罢!”
胡思乱想一阵,复又将杂念斩杀,心诚端正,正一存和,正所谓“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戚泽诚心正意之下,忽然开口,如舌绽春雷,喝道:“道!”
这“道”字出口,如神人擂鼓,口含天宪,引动冥冥之中一股无上造化之力,五峰山之上立有雷霆炸响,震惊百里!
太冲峰上,萧天环正自静坐运功,面前乃是一头剑气剑光化成的鸾鸟之形,正是那腾鸾剑。她得了此剑归还,只恨天机子伤了剑中元灵,只好自家运用苦功温养。却被玄岳峰上动静惊得真气散乱,险些走火!
萧天环先是大怒,继而又自深自警惕,扬手收了腾鸾剑剑光,忖道:“难道天机子不愿我温养此剑元灵,故意震荡我之真气?不对!天机子与我修为在伯仲之间,若他能随意引动我真气走火,除非证就了太乙!这是出了何事?”当即飞出太冲峰,往玄岳峰而来。
白鹤童子已然面色发白,他自跟随天机子,已有百年之久,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白鹤童子也从未见过谁人似戚泽这般,只凭一个字便能引动天地共鸣,乾坤异象!
戚泽只喝了一个“道”字,便有雷霆群聚,隆隆作响,但那雷音并非诛魔降妖之雷,更似是天地共鸣,大道齐震生出的一种异象罢了,反是一种祥瑞之意。
戚泽一声喝出,泥盘之上,开首便现出一个道字,那字体正是前世汉家繁文之形。此字落下,那泥盘竟也一震,无穷泥质之中竟也透出一丝丝光亮!
一旦开始,戚泽便全身心投入,浑然忘我,口中又自喝道:“可”!“道!”
道可道!三字齐落,那泥盘轰隆一声,亦是震荡不绝!五峰山之上更是九天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