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伸出左手,捏了捏双眉之中的川字纹,斟酌语句道:“子武兄,诸葛氏舍弃了琅琊的家业南下,囊中羞涩。但瑾不愿吃白食,能否请子武兄,授予瑾渔鱼之术?他日诸葛氏在襄阳立足,必有厚报。”
郑牧哈哈一笑,看破了诸葛瑾内心的想法:“子瑜,你这就见外了,跟牧之间,还拐弯抹角的谈什么渔鱼之术啊!你不就是想问,牧的军工坊,是谁在投资钱粮?”
心思被识破,诸葛瑾的脖子有些殷红,遂拱手一礼,直言道:“让子武兄见笑了。瑾的确想知道,子武兄在襄贲城建了这么大一座军工坊,耗资必然不小。”
“就襄贲县的常规军资钱粮,别说建军工坊了,能让将兵吃饱就不错了。”
“瑾也不认为,陶使君会单独给子武兄调拨钱粮。”
“而且,襄贲城的军工坊,陶使君似乎并不知情。”
陶谦真要给郑牧调拨钱粮在襄贲城建军工坊,郑牧现在的官职就不是县尉而是县令了。
郑牧邀诸葛瑾坐下,又令仆人端上棋盘。
“牧好歹在襄贲城当了三年县尉,职掌丹阳兵五百人,县兵五百人,游侠散勇三百余人,在这襄贲城,牧虽然不敢自称无所顾忌,但不论那条道的,都得给牧几分薄面。”
“子瑜可知,自牧出任襄贲城县尉后,这襄贲城的县令换了七个,县丞换了四个,有秩、啬夫、乡佐、三老、令吏、亭长、邮、游缴、尉史,亦是更迭大半。”
“盖因这些被更迭的官吏,大部分都有贪污、行贿、欺行、霸市、霸乡、勾结豪强乱政等违法乱纪之举。”
“牧受汉禄皇恩,自然要秉公而行替大汉扫除这些奸贼蛀虫,决不姑息任何一个官吏豪强,在襄贲城的地面上行违法乱纪之事。”
“当然,牧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依汉律,有些可以用钱财恕罪的犯事者,牧亦会允许其用钱财恕罪,给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