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爹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懂了。”
“一个偷牛贼被抓,县太爷给了他三个选择:一是罚银十两,二则是打二十大板,三是吃两斤牛粪。
那偷牛贼心疼钱,又嫌粪臭,自恃年轻力壮就选择了打板子,结果打到一半实在受不了改成吃牛粪,吃了两口全吐了再也吃不下,最后还是交了十两银子。”
“你说,这个故事好玩不好玩?”
“张龙一便是那偷牛贼,自私狭隘,刻薄寡恩,他不想付出更多,最后就是加倍的失去。”
“所以说,别管爹这一手玩得糙不糙,但是对张龙一,那肯定是管用的,若是用此招对付虎一道兄,以他的谨慎小心,那肯定就不灵了。”
一口将竹签上的鱼嗦成鱼骨之后,信手将鱼骨扔到火堆当中,易尘转头摸着喵子的头笑道:
“吾儿,没有惊世智慧的人,老是想着走捷径,会失去的更多噢。”
这一刻,易尘眼神无比幽深,他想到了前世。
《庄子·山木》有言,身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时代不同,策略也应当发生改变,这是前世身为韭菜头子的他受益最深的一句话。
与这句话义理相似的还有,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
有些时代,野蛮生长,只要胆子大便能活得很好,可是有些路以前能走,现在你还这么干,不是穷困潦倒就是包吃包住…..
所以就要有新的打法。
比如在他纵横捭阖的那个年代,吃不了无禅阶级的苦,又没有资禅阶级的背景,还妄图一步登天之人,就是最好的韭菜,绿得发光。
吃牛粪,打板子,赔银子,一个不落,福报拉满。
“爹,你咋了?”见易尘陷入沉思,喵子挥了挥爪子,讨好的叼着一根竹签来到易尘肩上,“爹,吃鱼。”
易尘望着喵子,不禁展颜一笑:“喵子,你说爹坐一坐那大秦国师的椅子怎么样?”
“你看爹,又馋大秦的资源,想要利用大秦的势力推动武道盛世,收集阴祟之物,又不想付出,把自己摘出来,可是别人也不是傻子啊。”
“谁多吃了一口,谁少吃了一口,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何况是秦皇嬴肆这等人精。”
“什么便宜都想占,又不想付出,这和张龙一又有什么区别。”
蓦然间,易尘忽然没有了吃鱼的兴致,他长身而起。
身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
此一时,彼一时也。
如今天主失陷,元君远行,玉清真王敌友莫辨,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出使,无论是龙虎山的乾玄道人,还是那神秘莫测的‘邪医国手圣岐黄,句句声声怪郎中’,还有那蓦然间心血来潮泛起的危机感,都给了易尘很大的震动。
他要更快更有效率的修行,收集深红点,拔高自己的修为了。
毕竟如今的他和那庭院外的豺狼,早已经是没有了妥协的余地。
唯有一个杀字!
坐一坐大秦国师这个位子,便是一个不错的互惠互利的选择。
虎皮有了,搞阴祟之物的路子也拓宽了。
这一波操作好了,量大秦之物力,结慑世纯阳之欢心,让大秦替他收集阴祟之物可比一个小小的隐龙盟来得强大太多。
坐上大秦国师之位,在各域,哪怕是宗门控制之地,他慑世纯阳搞点阴祟之物不过分吧,像红尘魔宗那样抽水,就有点不懂事了,这哪是打他义成子的脸,简直打的是千年帝君陛下的脸,打的是大秦的脸。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大秦国师收点阴祟之物你们也阻拦,这样的宗门简直一身都是反骨,他慑世纯阳定然要彰显大秦之威,斩杀不臣,以肃朝纲!
“道友,开门,贫道大秦国师,贪狼星君,隐龙观主,隐龙盟主,合欢宗大长老,血杀楼楼主….来自由贸易了。”
国师一念起,霎时天地宽。
易尘一攥拳头,当即做出了决定。
这国师,他义成子干了。
搜刮天下,先搞个几百万深红点,不过分把。
什么?你说钱从哪里来?
就靠着他慑世纯阳四个大字,大秦国库想来是愿意给他做出抵押的。
他义成子做事向来是有口皆碑,这点信誉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