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一激灵,茫然地张眼看看周遭,起初一脸迷茫的想我是谁,我这是在哪。
下一刻,眼帘又开始垂下了。
如此几次之后,杨士奇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他想暴怒,想像当初自己在民间做教书先生一样,拿起戒尺狠狠抽打这个可恨的家伙一顿。
可他忍住了,为了自己的前途,告诫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张公子,方才我讲的那一篇《周书》,你能明白吗?”
张安世:“……”
“不急,慢慢来,我来给你诠释一下《周书》的要义。”
“好了,想来张公子对此已有掌握了吧。”
张安世瞪着眼,眼睛偶尔一眨一眨,看着杨士奇,脸色僵硬。
杨士奇深吸一口气,努力地维持着职业性微笑,道:“那我再讲一遍,这一次仔细听,不急,急不来的,很多人起初也都这样,等掌握了诀窍……便可水到渠成了。”
如此反复安慰了好几天。
到最后,杨士奇欲哭无泪。
因为这家伙不开窍。
你说他态度不好吧,他对你还挺尊敬的。
可你要说他乖巧吧,你讲了这么多四书五经,结果这家伙还是个睁眼瞎。
你还不能打他骂他,毕竟人家是太子殿下的妻弟,而且太子殿下似乎对这个妻弟极为看重,将来就是响当当的国舅爷,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于是,几日之后,杨士奇去张家,大抵就成了上坟的心情了。
在几次几近崩溃和破防的时候,他一次次用强大的意志力将自己的理智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