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尽诛之(2 / 4)

徐静怡忙道:“你不能乱说,姑姑说不能外传的。”

张安世笑了笑道:“放心,我口风紧。”

说罢,张安世道:“好在我不贪财。”

徐静怡嫣然一笑:“人不可贪财,却也不能无财。张家也有许多银子,除了盈利,最紧要的还是守着自家的银子,将来惠及子孙。”

张安世连忙点头:“你说的对,咱们得守着自己的银子,可不能让人打主意。”

徐静怡此时在丫鬟的帮忙,已经梳妆好了,回头看着张安世道:“待会儿,该去拜见姐姐了。”

张安世愣了愣道:“为何还要去拜见?”

徐静怡脸上羞红着脸道:“我们新婚,这个时候该去拜见公婆,只可惜……”

她朱唇微微一顿,便道:“长姐为母,所以此时该去拜见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哦。”张安世道:“原来如此,可是阿姐没有交代。”

徐静怡便道:“她可能并不在乎,因为爱你这兄弟,只要你成亲便好,也晓得夫君不喜繁文缛节。”

张安世感动地道:“你说的对,阿姐对我太好了,只有那朱瞻基没良心。”

徐静怡:“……”

徐静怡捋了捋鬓角的乱丝,接着道:“可不管阿姐有没有交代,我们也要去,越是自己的家人,才越要看重。”

张安世咧嘴笑道;“你说的都对。”

于是夫妇二人坐上了马车,一道去了东宫。

太子妃张氏听闻张安世带着新妇来了,自是喜出望外。

朱瞻基见了张安世,更是格外的亲近,远远的便奔向张安世,冲进张安世的怀里,脑袋朝张安世的怀里挤:“阿舅,你来看我啦。”

张安世下意识地道:“照着规矩……不对,就是来瞧你的。”

朱瞻基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只可惜,虽是一下子得了朱瞻基的亲近,张氏似乎对张安世没有多大兴趣,他拉扯着徐静怡去了一边儿说话了。

很快,张安世便遭受了和朱瞻基一样的待遇,二人坐在寝殿廊下的台阶上,双手抱膝,膝盖顶着下巴,呆滞地看着宦官和宫女们走来走去。

张安世道:“阿舅昨夜去捉贼了,你是不晓得,许多的贼子,一个个凶悍无比,可阿舅一出现,他们便屁滚尿流,这便是正所谓……邪不压正……只要正气凛然,那些魑魅罔两,自然吓得魂不附体。”

朱瞻基耷拉着脑袋道:“阿舅,今日我不想听你吹嘘这些。”

张安世大怒,不过想了想,却又眉开眼笑起来:“哎,都怪阿舅,没有意识到你长大了,所以才将事情讲的这样简单,其实在这捉贼的过程之中,岂是刀光剑影这样简单。这些贼子,个个精明无比,阿舅是绞尽脑汁,与他们斗智斗勇,其中的艰辛,外人无从知道。”

朱瞻基却是道:“阿舅,你以后还会来寻我玩吗?”

张安世抚摸他的背,温声道:“当然,这是当然的,我们是至亲,阿舅在世上,只有你这么个外甥,就算以后再有外甥出来,我也不认得的,阿舅在这世上最心疼你。”

朱瞻基这才道:“你不许再骗我。”

张安世道:“你要阿舅将心剖开来给你看吗?”

朱瞻基很是直接地道:“那你剖我看看。”

张安世欲哭无泪道:“你没有良心。”

…………

那一夜,京城里可能许多百姓并没有多少知觉。

可朝中百官,却大多隐约知道了一些什么。

纪纲党羽被一网打尽。

可是许多人却高兴不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确实值得可喜可贺,可是大喜之中,又有隐忧。

因为这意味着,一个更得圣恩,更为强大的纪纲,即将冉冉升起。

自此之后,这锦衣卫几乎操持于外戚张家之手,更难对付。

而真正让人忧虑的,却是如现在市井之间的读书人们所议论的那样。

是那官校学堂里,张挂起来的皇家官校学堂。

张安世把皇帝拉下水,其实就是给学员们贴金,是想借此来推广他的新式教育。

可对于读书人而言,这已经不是辣眼睛的问题了。

寻常辣眼睛的事,忍也就忍了,可姓张的那王八蛋,他这是要刨圣人的根哪。

任何人都清楚,儒学都发扬光大,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得到了历代统治者的认可,从汉朝独尊儒术开始,虽然偶有一些皇帝对此并不感冒,可绝大多数时候,皇帝无论是哪一家,大多还是将儒家摆放在独尊地位的。

可如今……这天子门生的事,显然却是触犯了一个根本的问题。

那便是,某种程度,官校学堂,虽然读书人对此嗤之以鼻,可某种意义而言,却似乎得到了皇帝的背书。

这就无法容忍了。

这是刨圣人的祖坟啊。

就在这议论纷纷之际。

解缙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只是此时的他,已比从前的沉稳的多。

对他而言,这是好事,读书人已经极少遇到危机感了,正因为没有危机感,所以才彼此攻讦,有了一个真正的敌人,才能让读书人们真正团结一致起来。

他在公房里,拟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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