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们却显得诧异。
不过但凡是如此剧烈的爆炸,大家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也是一脸懵逼。
朱棣侧目看一眼亦失哈。
亦失哈会意,匆忙出殿。
直到一炷香之后……
亦失哈匆匆而来:“陛下,陛下……”
朱棣道:“说。”
亦失哈道:“那一处庄子……内千户所……还有调拨去的兵马,正在强攻……”
朱棣皱眉道:“纪纲的那个庄子?”
亦失哈点头道:“内千户所的人,带着人去,方才知道,原来那庄子,竟是在半山上,而且……用的都是极厚实的高墙,犹如天堑一般。那纪纲……利用自己的职权,在那儿征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花费了无数的金银,竟将那儿,修的犹如乌龟壳一般。”
“不只如此,那玩意儿……在半山上,火炮也不济事,这庄子里……竟也有大量的火炮和火药,显然是纪纲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私藏的,有不少,都是新火药。庄子里的人,多是纪纲的党徒,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他们自知庄子被攻破,必死,因此负隅顽抗。”
“内千户所抓住了一个了解庄子底细的人。根据他的口述,大抵知道了庄子的底细,里头的墙壁,厚半丈,墙壁上可以走人马,用的统统都是石料,并非是简单的夯土,而且里头有火药数万斤,还藏了粮食无数,平日的时候……有数百人在那儿盘踞,昨夜四处抓纪纲余孽,不少逃窜的纪纲余孽,都往那儿去,如今已聚众了一千七百多人,他们借助地势,还有庄子的牢固,个个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内千户所求助了模范营,模范营认为强攻的话,损失太大,陈礼当机立断,请勇士营去帮忙……”
亦失哈要哭了,勇士营是太监们带领的啊:“今儿清早,内千户所传来条子,奴婢当时觉得,协助他们破贼,是应该的,所以命了提督勇士营的太监亲自带兵去攻……结果……结果……一千多勇士营的人马,折损过半,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内千户所缺大德了啊,他们觉得损失大,就骗勇士营去,这下完了,这可是宫中精锐,死了五百多人。
更可怕的是,那庄子里的贼子,没有折损一人。
朱棣听罢,大惊,道:“火速让人取舆图,朕要那庄子的舆图。”
成国公、淇国公、魏国公几个,也都抖擞精神。
亦失哈不敢怠慢,火速又去传令。
于是,那了解详情的被俘乱党所绘制的舆图便被送了来。
朱棣将这舆图摊开,又命众臣来看。
这一看,朱棣也不禁皱眉:“果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这纪纲……果然狼子野心,竟是花费无数,在此建立如此的坚堡。”
这简直就是一个依托着山势的巨大堡垒,这样的堡垒,平常人再多银子,也不敢建造,也只有纪纲这个专门揭露别人谋反的人,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朱棣和徐辉祖、朱能、丘福几个都是行家,可一看舆图,个个脸色凝重。
“诸卿怎么看待?”
、“陛下,这样的地势,若是强攻,损失太大了。”丘福道:“只能围困,将他们困死。”
朱棣摇头:“他们至少有数月的粮食,若是省着一点用,可能坚持到半年,难道这钟山山麓,孝陵和京城不远的地方,还允许有贼寇,盘踞半年之久吗?”
朱能怒道:“陛下,给俺三万兵马,臣日夜强攻,半个月之内。一定拿下。”
“要付出多少损失?”朱棣抬头看着朱能。
朱能沉默了,他低着头,损失太大了,而且进攻的肯定是精兵,这么多精兵填进去,心疼。
解缙等人在旁看着,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
却在此时,张安世突然道:“解公,还有……那个那个谁……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安世看向吴兴。
吴兴没好气的道:“吴兴,忝为都察院……”
张安世道:“好了,好了,吴公,你们不是说,你们有治国安邦之策吗?来,就请你们来拿下这庄子吧,敢问……这需要多少个读书人,你开个口,我这便去街上抓读书人来让他们剿灭贼子,治国安邦。”
解缙:“……”
吴兴怒道:“这是什么话,这是……这是……”
张安世道:“总不能真正需要治国安邦的时候,读书人就不见了对吧,不是治国平天下吗?这天下不太平,难道这个时候,你们享受功名,还有高官厚禄,难道不该出一点力吗?”
吴兴道:“圣人之学,重在教化人心。”
张安世道:“那更好办,这么多的乱贼,负隅顽抗,就请吴公去和他们谈谈,好好教化他们。”
吴兴道:“你这是胡搅蛮缠。”
张安世却是笑了:“不,我不是胡搅蛮缠,因为……官校学堂,教授的,就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你们圣人之学,教不了的东西,这治国之道,安且不说,可怎么安邦,怎么平天下,只要用我官校学堂的学问,便可手到擒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盯着张安世。
朱棣道:“张安世,你有办法?”
张安世道:“陛下,不费一兵一卒,一昼夜之间,就可解决。”
君臣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众人带着狐疑,张安世笑嘻嘻的看着吴兴:“吴公相信吗?”
吴兴若是说相信,那等于打自己脸。
自然摇头:“无稽之谈。”
张安世道:“若是一昼夜之间,我官校学堂,用自己的学问,解决了呢?你如何说?”
吴兴看一眼身边的同僚,许多同僚已是义愤填膺。
吴兴便道:“我吴兴跟你姓。”
张安世道:“好的,张公,咱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