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样想,刘观却依旧大喇喇的样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派,世上没有啥坎是过不去的,我刘某人,躺着都能一生富贵。
此去江西……正好散散心吧。
只可惜,没有整垮杨溥那个小子。
他心里有点遗憾。
若换做任何人,去整杨溥,只怕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可刘观不一样,刘观属于那种管你是谁,我都敢碰的人。
反正得罪了任何人,都能升官进爵。
根据多年的经验,他得罪的人越多,才有平步青云的希望。
不多日,刘观愉快地抵达了南昌府。
在此处,徐奇听闻,那里敢耽误,慌忙地领着上下官吏相迎。
刘观愉快地握着徐奇的手腕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陛下命我来,乃是督促铁路事宜,怎么样,如何啦,听闻车站已修成……不妨带老夫去看看?”
徐奇却是脸色青黑,支支吾吾的样子。
根据刘观多年欺上瞒下和贪墨的经验,他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于是他脸拉下来,随即道:“怎么了?”
徐奇一脸迟疑地道:“刘公……车站是修好了。”
“修好了为何不去看?”
“只是铁轨未铺。”
“铁轨呢?”
“铁还未炼。”
“那赶紧建作坊啊。”
“作坊还未修。”
“既是未修,可先对外购置一些钢铁,用来应急,陛下催促得紧,不可怠慢。”
“没银子如何购置?”
刘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顿了顿,镇定地看着徐奇道:“银子呢?陛下拨付两百万两,尔等发行公债,不是也筹措了三百万两纹银?”
徐奇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刘观:“没了,都没了。”
刘观感觉自己的心脏勐地一跳,差点要昏死过去,他大惊失色地道:“本官还未贪占一文半两,这银子怎么就没了?”
此言一出,顿觉失言。
当下便怒道:“这是为何?”
徐奇道:“下官已备下薄酒,还请刘公进廨舍细谈。”
刘观气得发抖:“你可害苦我啦,我前几日还为你作保,不成,我立即回京复命。”
徐奇忙惊慌地拉住刘观道:“若刘公这般回去复命,只恐要出天大的事。”
徐奇的眼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