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瓮中捉鳖(1 / 4)

刘观说罢,众臣便都沉默,等候太子朱高炽的回应。

朱高炽老半天,才调整了心情。

这才露出了悲恸的表情,一字一句,言辞恳切地道:“大行……大行皇帝养育之恩深重,今传噩耗,本宫悲不自胜……”

说罢,他开始抹眼泪,很努力地擦着眼睛。

众臣唏嘘。

却有人又见张安世绷着脸,突又露出忍俊不禁的样子。

这一下子,就像招惹了众怒一般,太子忍不住也就罢了,你张安世也配忍不住?

这可是大行皇帝宾天……陛下驾崩,你张安世成了名正言顺的国舅,何至于喜成这般?

好在有人虽觉得张安世无礼,却无人指责,只是刘观继续应对,道:“殿下节哀,当以祖宗基业与万民为重,宜立即克继大行皇帝大统,以免滋生后患。”

朱高炽摆手,只是叹息道:“一切依诸卿行事。”

这时候,朱高炽是不能表示答应的,也不能推辞。

立即答应,多多少少都是对大行皇帝的不尊重。

可若是推辞,更无可能。

所以依群臣来决定的意思就是,这事你们拿捏,本宫勉为其难即可。

刘观便道:“明日八月十九,可以行登基大典。”

朱高炽没回答,继续保持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刘观只当他是默认了:“虽是仓促,不过事关社稷,国不可一日无君,礼部只好专断了。”

朱高炽只是默然。

这个时候,他哭就可以了。

虽然朱高炽没哭出来。

于是群臣便一一散去,各去准备。

张安世一见他们走了。

方才摘下了孝服孝帽,吐出了一口浊气,才感叹地道:“真是不容易啊,姐夫,伱差一点就露馅了。”

朱高炽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抱怨道:“这样大的事,你竟瞒着本宫,你真是一个混账。”

张安世便很是无辜地道:“可怪不得我啊,是陛下执意如此,我能说什么?哎……我真可怜,陛下那边强迫我,这边姐夫又要指责,横竖左右不是人。”

朱高炽这时背起手,踱了几步,便道:“社稷应该承礼而立,父皇这样做,岂不是耍弄了天下的臣民?这样做……实在不该,你当初应该劝谏,而不是胡闹。”

张安世道:“陛下的性子,姐夫难道不知吗?他决定的事,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再者说了,陛下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姐夫您吗?”

朱高炽皱眉,忧心忡忡的样子:“什么意思?”

张安世道:“斩妖除恶,总是要有人去干的,陛下今日不干,将来……他的儿孙们也要干,可杀人此等事,无论杀的是谁,终究都不免会有人诟病!与其让儿孙们来干,不如陛下干了,反正陛下乃靖难出身,也不缺这一点落人口实的事,所谓受国之垢,乃社稷主也;受国不祥,乃天下王也。姐夫现在懂了陛下的意思吧。”

朱高炽听罢,低头不乐,这时他终究没有嬉皮笑脸了,反是露出几分沉重的表情。

良久,朱高炽抬头道:“明日的事,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张安世道:“预备好了。”

朱高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明日会有事发生?”

张安世斩钉截铁地道:“一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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