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这就差人去请。”樊妈妈赶紧安排人手。
一炷香的工夫,当代东昌侯爷秦俊业就回来了,脸色通红,显然没少喝酒。
秦柳氏看到他这幅浪荡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儿个侯爷好兴致啊!”
秦俊业端着架子,微微皱眉:“不是有事与我商议嘛,有话就说,何必夹枪带棒的!”
“哼。”秦柳氏冷哼一声:“今日浩哥儿说不想去族学蹉跎光阴了,想要寻一位名师,将来走科举之路。”
“噗,你说什么?”秦俊业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秦柳氏又重复了一遍,得意的道:“我就说浩哥儿从小聪慧,将来必定能够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秦俊业却没她这么乐观:“这浩哥儿进学不过两载,怕是连蒙学基础都没打牢,现在谈金榜题名也太早了些吧?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族学中与人闹了别扭?”
秦柳氏当即把秦浩的小厮不器叫了过来,询问了最近秦浩的情况。
不器一五一十的回答:“回禀侯爷、大娘子,公子最近学问大有长进,族学的李举人曾多次夸赞公子聪颖。”
秦柳氏很满意:“我就说浩哥儿长进了,偏生侯爷还不信。”
秦俊业有些尴尬,挥退了小厮后,却又犯了难。
“侯爷这又是为何?浩哥儿长进反倒是让侯爷为难了,难道侯爷打算把爵位传给庶子不成?”秦柳氏不阴不阳的讽刺道。
秦俊业瞪了她一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堂堂侯府大娘子,万一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秦柳氏冷哼一声:“那你这幅姿态做给谁看呢。”
“无知妇人,那李举人为人最是方正,他既然夸赞浩哥儿,必然不是虚言,如此一来,咱们就更该为浩哥儿聘请一位真正的名师,否则,岂不是耽误了浩哥儿?”秦俊业正色道。
秦柳氏语气有所缓和:“算你这个当爹的还懂的为子女谋划。”
秦俊业叹了口气:“想我爹爹在世之时,东昌侯府是何等风光,只要一纸文书,什么样的名师请不来,如今却要为此发愁。”
牢骚归牢骚,在嫡子前程的问题上,秦俊业还是下了功夫的,当即列出了几个人选,随后立马派人前往联络,然而这些人要么是已经被人请了去,要么就是压根不卖东昌侯府这个落魄侯爷的面子,不肯来。
“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好歹我们也是侯府,竟然如此折辱。”秦柳氏气得眼眶泛红。
秦俊业也有些头疼,东昌侯府在他手里已经败得不成样子了,眼看着嫡子有心上进,他自然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嫡子身上。
“走,带上礼物去宁远侯府!”秦俊业一咬牙。
当代宁远侯顾偃开是军中青年一辈领袖,深得重用,在汴京城也是数得着的勋贵人家,虽然同时侯爵,宁远侯府的能量却是东昌侯府拍马都赶不上的。
这也是东昌侯府当年为什么在大秦氏死后,还要把小秦氏这个嫡亲女儿嫁给顾偃开续弦的缘故。
封建社会,个人意志在家族兴衰面前向来是微不足道的。
夫妻俩当天下午就带着礼物拜访顾偃开。
顾偃开对于大秦氏还是很有感情的,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样吧,我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最近也要去白鹿洞书院念书,不如让浩哥儿也跟着一块儿去?”
秦柳氏还有些犹豫,这个顾家二郎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要是教坏了自己儿子可怎么办?而且白鹿洞书院远在江南,她有些舍不得。
秦俊业却一口答应:“那就多谢顾候了。”
“唉,你我两家又何必如此客套。”顾偃开摆摆手。
回到家中,秦浩刚好下学回来,就被秦俊业叫了过去。
当得知要跟顾廷烨一起去白鹿洞书院念书时,秦浩终于搞清楚自己所处的时间线了。
这一年顾廷烨16岁,按照顾廷烨比明兰大十岁来算,明兰这小丫头才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