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谁欺负她了。”庄爷指着秦浩怒道。
秦浩走到庄图南面前,用不可拒绝的语气喝道:“庄图南你把头抬起来!”
随后,秦浩用伸手指向庄家众人:“你看看这一屋子人,全都姓庄,包括你跟筱婷都姓庄,只有黄阿姨一个人姓黄,她拼了命的对抗这想要把你们敲骨吸髓的一家人,你是黄阿姨唯一的儿子,你竟然还帮着他们说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我……”庄图南瞳孔剧震,是啊,家里这么多人都姓庄,只有母亲一个外姓人,可也正是这个外姓人不辞辛苦的为他洗衣做饭,含辛茹苦的养大。
庄爷一听就炸了,指着秦浩破口大骂:“哪来的混账玩意,你一个晚辈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家里的长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没教养的东西!”
秦浩一阵冷笑:“我不到八岁父母就去世了,但我爸爸是挽救国家财产因公殉职,每个月厂里还给我发二十块补助,二叔二婶虐待我,爷爷奶奶当帮凶,这就是我们家的教养,不过我也很感激他们,因为他们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亲与不亲,不在乎有没有血缘关系,有些人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仗着跟你有点血缘关系恨不得对你敲骨吸髓,有的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待你比亲生的还要好。”
隔壁屋的宋莹听着秦浩一字一句的话语,眼泪不断在眼眶打转,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就是当了秦浩的监护人。
庄家一片寂静,秦浩的话就像是一把巨锤狠狠砸在庄家几人心间,甚至就连庄超英也无力反驳,他不知道父母偏爱弟弟吗?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庄桦林听得也是潸然泪下,她因为是个女孩儿,从小就被父母区别对待,有时候吃饭都不能上桌,每天晚上只能睡桌板,一直睡到上山下乡,回到苏州二哥二嫂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要不是为了儿子向鹏飞能有个好的成长环境,她也不想低声下气的来求父母,为难大哥大嫂。
庄奶眼见形势不对,赶紧绕过秦浩,对黄玲道:“老大媳妇,有什么话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说,你犯不着找这么个外人来当口舌,我们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一个小孩子的糟践……”
庄超英闻言看向黄玲的眼神也明显多了些愤恨,觉得黄玲这是在打父母的脸。
黄玲却拉着秦浩坐下,随后正色道:“我初中毕业就进了棉纺厂,工作五年后超英才从常州调到附中当老师,我的工龄比他长,婚房是以我的名字申请的,后来生了图南跟筱婷,厂里又帮我换成了现在的两间房,房子是棉纺厂给我的福利,我不同意,谁也别想住进来。”
说完,黄玲又看向庄超英:“如果超英坚持要让鹏飞、振东振北住进来,我们先把婚离了,图南、筱婷跟我,他搬出去。”
“你,你,我们庄家没你这种媳妇!”庄爷气得直接把茶杯给摔了。
庄超英也是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庄筱婷还从未见过父亲这幅模样,吓得眼泪汪汪,秦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你爷爷奶奶不会让你爸妈离婚的,他们不敢,你爸要是离婚了就得搬到他们家住,这些年你爸的钱除了一部分用在一家人的生活开支上,其余的全都上交了,他现在属于是身无分文,没房连辆自行车都没有。”
“浩子,你别这么说我爸。”庄图南弱弱的拉了拉秦浩的胳膊。
庄超英已经被气得双眼喷火,这是把他那点遮羞布撕碎了,赤裸裸地给他儿子女儿,一大家子人看啊。
“庄爷,庄奶,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对吧?”秦浩没搭理庄图南,而是玩味的看向庄家老两口。
庄爷自然是矢口否认,庄奶则是当起了和事佬,心平气和地对黄玲道:“老大媳妇,你多心了,我这不也是心疼你一个人带那么多孩子,所以让筱婷住过去,我好替你照顾嘛,完全是好心啊。”
黄玲冷笑:“那我还真是要多谢您的好心了,原本我只要带两个孩子,结果你们让我带四个孩子,还把我亲生女儿弄过去给你们端茶倒水,结果反过来倒是你们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