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先不说初中那会儿他自己就没怎么为她做过啥实质性的事情。更何况人家现在也有男朋友了,难道是因为没有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吗?别开玩笑了。
“我不知道,但是,那喜欢就是喜欢啊。”程溯珖有些语无伦次。
想了想他又发了一张动漫图给上官谦,“这是我最喜欢的动漫角色,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现实世界里的她一样。”
“我只是不想再耽误你。”这是上官谦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社交软件上。
本身就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程珖溯开始习惯一个人了。他变得喜欢在夕阳西下独自一个人逛操场,静静地坐在露天看台上回想着从前关于那时上官谦的往事。他常常在中午午休的时候偷偷从宿舍跑回空无一人的教室,同学们都以为他在内卷,其实不然。坐在教室里的程珖溯只是出神地望着第一排最后一个座位,那里仿佛坐着曾经低着头写作业的上官谦。直到午休结束第一个同学进来他意识到自己该睡了,于是便立马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一觉有时就是一整个下午,醒来之后的他又会再次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室,然后默默地走去食堂吃饭。
一个帅哥的类似行为会被归之为深情,他这种屌丝则通常会被视为变态或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其实都懂的,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可耻的幻想。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因为上官谦的一句随口说出来的话语就能开心一整天的人。所以他总是不自觉的擅自去期待着什么,哪怕这样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哪怕迎面袭来的只有失落。
日渐颓废的他相对擅长一点的事全部都是关于将界的。他不知道对他这种一无是处的人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还是值得可悲的事,因为日后他翻看自己社交软件上和高中同学的聊天记录,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关于将界的。似乎他与班上同学的交往,也仅限于聊聊游戏而已。
程溯珖的这种处世风格在进入高中一段时间后很不幸的被一众激进派的热血青年曲解为不可一世,不懂礼貌。他们便理所当然的拉拢朝阳群众,给程溯珖扣上了一项项莫须有的罪名。但是程溯珖不在乎,他依旧是这样继续着自己的高中生活。这样的不作为不出意外的又被愤青们曲解成了无视他人的意思,于是哪怕程溯珖再怎么无视,也不能无视逐渐变少的生活用品,走过任何人身边都会被投以看待异类的目光,浮夸一点的会用生怕他看不见的参天大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后挪着小碎步,用那生怕他听不见的细细碎语大声地讨论着有关他的谣言。
当人们发现他基本不会反抗之后,原本那勉强可以算作理由的初心也开始变质起来了,胆子大一点的甚至会直接对他动手动脚,不经过他同意便乱动他的东西,哪怕程溯珖就在附近。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凭什么像他们这样的人还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就凭那成绩单上的成绩吗?凭什么基数足够大的校园暴力就可以不受到制裁?”假期结束返校的程溯珖在路上的工地边捡了几块砖头。
晚修期间,一向多管闲事的班主任将下周的事项安排完毕就离开了。坐在窗边的程溯珖在确定地中海发型的班主任骑着电动车驶出学校大门之后,走出教室,将教室前门门口从外面用拖把抵住,然后绕到后门悄悄把门反锁。做完这些的他回到座位上,不急不慢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块红砖,径直地朝坐他前面胖子的后脑勺砸了过去。血直接喷到了程溯珖的脸上。从前的他连看到一丝血都会双腿发软,但是当胖子的血溅到他脸上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兴奋,心里感到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程溯珖发疯似的拿着砖头和那帮愤青扭打在一起,他们实际上也在等这么一个机会,能理所当然地对程溯珖动手。班里的其他人则全部躲在教室的一角,试图把门打开。
只要是程溯珖手能触碰到的东西他都直接抄起来往最近一个人的头上招呼。落在他身上的扫把,拳头,脚掌,课桌椅并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他只是一个劲的还手,一个劲的下死手。
不一会儿教室里布满了打断的拖把,碎掉的眼镜,带着血的砖头块,桌子椅子全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