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晴心里产生了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诶，原来也有人这么想的吗？”当时的她应该说是有些惊喜的。

在确认价值观一致且林一木还帮过她的情况下，她开始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了一些依赖。特别是在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的时候。

比方偶尔在手机上刷到室友出去团建的时候，比方在看到某某又和某某今天在教室里又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照片里面笑得很开心的人应该是有她的才对啊，但是实实在在的看清之后，才发现少了她一样也不会违和。

就像地球少了谁都一样会转一样。

那肯定会觉得有些落寞咯，肯定不可能去找同学啊家人啊。她一向嘴碎，怕自己不小心把相关消息说出去了。

所以林一木便成了唯一合适的目标。她开始试着和林一木说说话，朝林一木耍一些性子，在她心情不那么好的时候。至少这样能偶尔任性的她，才会显得不那么孤单。

但是这样总感觉怪怪的，先不说现实生活层面，光从游戏里看，杨晴总觉得后期她和林一木绝对会有对立的那一天，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第二天早上林一木起得很早，就像他昨天晚上睡得很早一样。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憔悴的脸颊，一双不管睡多久都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死鱼眼，还有长期居住在不怎么卫生的环境而一直消不下去的额头上的豆豆。

他已经忘记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打量自己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就像他不知道下一次会是多久之后一样。所以他看的很慢很慢，

“原来这就是我啊。”林一木笑笑“怪丑的。”不自觉间他拍了拍自己的侧脸。

一向服务做得很周到的将界官方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给他准备早餐，这之前他还幻想着每天不重样的早餐再怎么轮也该轮到鹅肝加鱼子酱了吧？事实证明是他给自己加戏加太多了。

门口的工作人员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漆黑的墨镜，颇像林一木曾经看过的黑帮片里的西装暴徒。本身就不算高的林一木站在西装男面前显得和个小学生似的，林一木也在此刻认真的回想自己是不是在这几天不经意地透露了关于生存次元的消息到外界，这才让将界官方派个人过来杀人灭口。

“早上好，林一木先生。由于您今早的安排中有体检项目，所以并未给先生准备早餐，对此我们深感抱歉。”话语间西装男面向林一木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事没事，我不饿我不饿。”林一木活这么大还没接受过这般服务，霎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冲上去想扶西装男。只是看着连弯下腰来都和他差不多高的西装男，林一木也就消停下来了。

“体检吗？方便问下我们这些测试者后续是要做些什么呢？”林一木一边跟在西装男身后，一边问着。

“抱歉先生，对于此次与测试的所有相关内容我们都是完全不知情的，我也只是接到上级通知，要我今天早上来接先生您到指定位置。”西装男回答道，但并未回头。

听到这儿林一木也就没继续接话了，只是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林一木被领出线下店外，上了一辆纯黑色的越野车。车的内部设置很有特色，后排座位和前面是完全用不透明玻璃隔开的，窗户也是被不透明玻璃遮得严严实实，被晾在车后排的林一木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去。

一个多小时后林一木被送到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今天天气不太好，雾蒙蒙的；周围又是人烟稀少，阴森森的。这让林一木不禁有些发怵，但来都来了，身边还有个魁梧的西装男，再怎么样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室内迎面扑来的是和将界线下店地下很像的药水味，装潢还是清一色的灰。这反而是让林一木稍稍安心了一点，至少这间接证明了这里大概率是将界旗下的建筑。

后面的几十分钟就是和普通体检没多大区别的检查项目了：抽血啊，测身高体重啊，测血压啊什么的。只有最后一个项目和普通体检有些不同，林一木被领到一个很小的房间里，房间很像那种港片中的审讯室，透明的玻璃外站着几个白色长袍的工作人员；房间内只是简单在中央摆了一把椅子，椅子上装了一个类似头盔的装置，内部有很多花花绿绿的线路和接口。

一直没离开过林一木身边半步的西装男在门口停下脚步，在林一木后脚刚踏进房间就轻轻把门带上了。几秒钟之后右上角的播音设备传来声音，林一木按照提示坐在椅子上，之后椅子上方的头盔便受到感应般自动盖了下来，林一木感觉应该是有几根类似电线的玩意儿插在他脑袋上了。

整个过程不痛不痒，也就几分钟。他看着玻璃外几个工作人员低头讨论着什么，不时看看电脑，不时点点头，又不时摇摇头。

林一木从电脑反射到玻璃上的影像里看到了一串英文：

“uptostand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