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红军友瞅瞅神一魁,又瞅瞅洪承畴。
是啊,光说招抚,问题是人家愿不愿意就抚?
“洪大人,实不相瞒,那张献忠与我有旧,不若我派心腹之人去探探他的底,若他愿就抚,我等便尽可上奏朝廷派出使者前往山西招抚。若他不愿,我等也好早做打算”神一魁也是没办法,只好交了底。这个建议其实是稳妥的,只可惜
“哼,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洪承畴暗道!
“神一魁!你既领任朝廷命官,岂可再与贼寇同流合污暗通款曲?本官早就告之杨大人,贼从良不可信。只可叹杨大人一番苦心尽付东流,你这厮领了命拿了银却依然心存二心,你以为本官不知你所图?你就抚,全是权宜之计,你心存观望,朝廷若剿寇得力,你便安心做你的朝廷命官,若朝廷剿寇不力,你便随时准备再反,如此包藏祸心贼子,其心可诛!来人!”洪承畴拍案而起,一番强词夺理直教神一魁等一众新降之人目瞪口呆
他妈了个巴子,剧本怎么说改就改了?不是说好的给我们接风洗尘安慰抚问我们的吗?不是说好的,投了降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的吗?这特么才几天?这就翻脸了?
“他妈了个巴子的,姓洪的,老子是朝廷钦命宁寨守备。杨大人亲自招抚的,你敢擅杀朝廷命官?”神一魁眼见刀斧手将酒席团团围住,顿时红了眼!
这是有预谋的!
“你方才亲口自述,与张贼交往甚密。在座诸位大人亲耳听到皆可为证。本官自不敢擅杀朝廷命官,但杀一个通寇贼子,便是杨大人也无话可说!托你的福,杨大人先求自保吧!拿下!”
神一魁绝望了,透过门窗缝隙,外面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拼了,弟兄们!”神一魁一声咆哮抽出腰刀见人就砍,其手下也尽都拔刀反击。
神一魁边兵出身,一身勇力委实不可小觑,再加上困兽之斗生死之局也容不得神一魁和他手下留力。一把两尺腰刀上下翻飞,一时间洪承畴埋伏的人马近身不得。桌上盘子碟子勺子筷子乱飞,洪承畴和张应昌等人在房间角落冷眼旁观,张应昌等人心里也清楚得很,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倒是贺人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诛杀神一魁晋三级赏银千两!”
眼见神一魁和其手下们状若疯虎,洪承畴未免夜长梦多力求速战速决,便开出了价码,随着洪承畴开出的筹码,房内厮杀更见惨烈
神一魁自知今晚只怕难有善终,却依然苦思突围之策。奋力砍翻眼前一名围杀士兵,神一魁身上已经血如泉涌。还没来得及抹掉眼睛上模糊的血块,一柄短矛直刺进神一魁的左肩,神一魁嘶吼一声,回身一刀便将偷袭之人砍掉半边脑袋。余光一瞥之下,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擒贼先擒王,杀了姓洪的”随着神一魁的嘶吼,身边百十个亲兵迅速向神一魁身边靠拢然后马不停蹄的朝洪承畴那边杀去
洪承畴见神一魁不顾生死往自己这边杀了过来,也懒得再做逗留,径直领着一众官员出门而去,临出门还不忘关上门。
“这神一魁难怪能做上流寇首领,这一身武力”贺人龙舔了舔嘴唇涩声道。
“现在还不是为寇叹息的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洪承畴听着房内剧烈的厮杀声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