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明律,谋刺朝廷命官当凌迟问死。周大少让这么多人拿着刀子对着本官,莫不是想对本官不利?”林烈好整以暇的看着周大少说道。
周大少那个恨呐,心里头直把林烈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奈何人家是正五品武官
周大少挥挥手让家丁护卫撤了武器,这才拱了拱手:“不知林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贵干与你无关,想跟你父亲谈笔交易,须请周兄禀知乃父”
“谈生意?”周大少嗤笑一声。
“周家虽比不上那些个什么八大家,经手的每笔生意也是数万数十万两白银计,只不知千户大人谈多大的生意?小了便算了吧,没的折了周家名头”周大少好不容易扳回一城,怎可能轻易放过?说着便斜眯着眼睛看着林烈。那神情活脱脱一个经过挑大粪的农夫身边,掩着鼻子做呕吐状
“哦?也包括跟鞑子做盐铁生意吗?”林烈回敬道。
“你”
“我跟你父亲谈的生意,合法合理合情合规,且数目不小。劝周兄思量仔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哈哈哈哈哈,林大人倒是个妙人儿挠了老虎屁股转头还要跟老虎做生意,你就不怕骨头渣都不剩了吗?”周老爷信步出门接口说道。
“客至主不请入,周老爷,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林烈见周老爷来了,也下马招呼道。
“是客是贼,老夫尚不明确。须得谨慎辨认”说着结果周大少手里的腰牌反复查看,似乎真怕林烈冒了个什么劳什子千户,毕竟前次可是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林大人,请”确认过腰牌无误,周老爷便请林烈进府。没办法,官就是官。
进得府内,周老爷屏退下人:“林大人当真好胆色,掳掠犬子只身前往周府索要赎金。彼时林大人恐怕还没入职保宁堡千户吧?”呷了口茶,周老爷淡淡道。
“周老爷法眼无差,彼时林某还是个无名小子”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当上这千户一职的,观林大人行事手段算计缜密,周某佩服!前番林大人说要与周某谈笔交易,却不知是何交易?周某好奇得紧呐”
自第一次与周老爷打交道,林烈隐隐觉得眼前这位周家家主绝不是好相与的。懂得隐忍,知晓进退,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直点人死穴,全然不与那周兴祖一般冒失莽撞。
林烈很想问问那周兴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周老爷开了门,林烈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起身拱手道:“今次前来,只想问周老爷拆借些钱粮,两个月以内,林某以物抵债,利息便按市息折算”
林烈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一番话说得周老爷直发愣。就是说,周老爷经商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