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边,往里边!电梯没响呢,都是患者都着急,互相发扬一下风格!”沈琴用自己独特的大嗓门催着门口的人往里边进,另外一只手则压在电梯门上不让它关闭,老式电梯没有手动关停功能,机械感应的大铁门咣当咣当撞在她的手臂上。
沈琴的大身板岿然不动。
门口一位上岁数的农村患者蹒跚着往里面走,大夏天一股浓重的汗酸味扑面而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有些烦躁的撑起胳膊不让对方离自己太近。
“说你那!戴眼镜的!有老人要进来没看见吗?!往里边退!”沈琴直接呵斥过去。
看了看沈琴那壮实的身材,眼镜男不情不愿的往里退了,嘴里小声嘀咕着“粗俗,没素质,泼妇…”
沈琴听见了,完全不当回事,她这个电梯司机每天见的人可能比公交司机还多,和谁都较劲她没那闲工夫。
“扶稳,都扶稳!有孩子的看一下别让乱动!”沈琴拉上电梯外的防护网,合上电梯门。
一共只有四层,电梯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沈琴大声吆喝着扶好站稳,有身体不好的出门时候还扶了一下。
最后一层眼镜男趁着下电梯的时候叨咕了一句“臭开电梯的,是个人就能干的活,活该穷一辈子。”
然后嗖的一下跑掉了。
摇了摇头,沈琴从一旁拿出玻璃罐子做的水杯喝了一口,看了一下大堂的挂钟,已经超过交班的点十分钟了,上晚班的王芳还没来。
咔哒咔哒,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今年29的王芳扭着腰肢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