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骡子车被赶了过来,女孩被抬了上去,方子奇也被群众架起来送到车上,几条绣着牡丹的大红棉被把两个人包的严严实实,旁边人一吆喝,骡子四蹄蹬起来直奔医院。
医院门口,女孩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进急诊室,已经有点缓过来的方子奇也被人扶着进去检查。
“谢谢,谢谢!”程菲在医院门口不住的给帮忙的群众鞠躬。
“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
泪眼婆娑的程菲抬头看,一个老人站在他面前,看上去很眼熟。
“您是…”
“半年前,14国道”对方提示道
“啊!我知道了!是您啊!”程菲满脸惊喜。
对面正是当年她和方子奇两个人救下的被枣核卡喉的老人。
“没有你们两个,老头子我早就没了,今天也不能正好带着家里人来城里卖干枣。老天爷果然是长眼睛的!知道帮着好人!”被孙女扶着的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程菲这才发现,老人身后还有当时在一起的乡下女孩,看样子是和家人一起进城的。
-----------------
记忆开始在眼前走马灯一般的飞过,朦胧的远方应该是像自己父母的男人和女人,只不过脸上的面目模糊不清,然后的回忆就是火车、爷叔和学摸包的日子。
严打,爷叔进去了,自己和其他人被送到福利院,过不下去,又跑出来带着小兄弟们出来继续当佛爷。
得手的时候有,被抓到打一顿的时候更多,但是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活下去的方式。
过一天算一天好了,她曾经这么想。
然后记忆的尽头,是那个烦人的女人惊恐的脸,冰冷的河水,无尽的黑暗,然后还有那令人绝望的窒息感。
要死了?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