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他穿着束缚衣躺在床上，神情无奈带着冷漠，明显是小丑扮演卡罗医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

罗易将画有自己的那一页撕下来揉成团，用打火机点燃后任由它烧成灰烬，一阵晚风拂过，纸灰破碎后被卷到无人的黑暗中。

过了一会，罗易将整本笔记点燃，对着泥土说：“没有人为你举办葬礼，但我会把你的笑话集烧给你。”

“刚刚看了一下，大多数笑话都写得挺烂的，不过我很喜欢两只蚊子的那个。”

借着火焰，他又点燃一根香烟，“或许你可以学学地狱笑话，那些笑话也挺好笑的，我就知道不少关于布鲁斯的地狱笑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呆在这里，反正肯定不是为你哀悼。重返犯罪现场不不不，我不是那种愚蠢的罪犯。”

“我在想什么呢，你应该不会蹦出来吓我一跳了。”

罗易将烟头碾在泥土熄灭，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小鸟看到了这一切，但它们有人来的时候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夜半时分，他站在街对面远远眺望自己的公寓，外墙有一个能供城轨电车自由进出的大洞。

那个喜欢打瞌睡的管理员现在炯炯有神地盯着出入口，爆炸之后他被房主问责，虽然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房东找不到罗易，保险公司则怀疑他是故意骗保，他没能从保险公司获得一分一毫的赔偿金，报警后也无人受理，即便打电话过去也只是敷衍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