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但即便是闹个天翻地覆,也与我们无关。”姬钺白道“宁可招惹小人,也不要与疯狗打交道。”
小人之流,要是哪天看不顺眼,斩草除根毫无难度。疯狗之流,不管摆到什么位置,都随时有可能反咬自己一口。
简禾“”
她发现了,姬钺白喜欢用“疯狗”形容自己看不顺眼的病友,相煎何太急啊何太急。
在剧本中,灾中绛仪就是她与姬钺白共度的最后一段主线剧情。之后,就没有她出场的部分了。所以,按理说,这副本一结束,咸鱼值就会扣到剩下2000点,直接进入下个副本。
现在进度条还遗留了个孤零零的50点。系统道“这是因为你与姬钺白还有没完成的事,等那件事做完了,你们那笔账就扯平了,那时才能离开。”
简禾思索了片刻,终于记起了系统说的是什么了。
系统“另外,由于你在洞中被邪气所侵,刺激过大,你的身体很快就要制不住咒烙了。”
压制不住咒烙,那岂不就会灰飞烟灭简禾头疼道“那这具身体应该能撑到进度条结束吧”
系统“根据估算,在你完成所有任务的时候,身体的使用期也会恰好走到终点。”
转眼间,就过了一个多月。窗外的景色,也从肃杀的隆冬走到了春意阑珊、莺飞燕舞的早春。
简禾的容颜受损的事儿并不是秘密。但估计是姬钺白在背后做了什么,简禾在岁邪台四处溜达、晒太阳时,所有的下仆、包括姬砚奚等几个较为亲近的小辈,都是态度如常,从没露出异样,也没听说谁嚼舌根。
在攻略贺熠的时候,他曾提过一两句关于姬钺白的事,但也完全没提过“乔迩”毁容的事。可见,这件事儿确实无人敢传出去。
转眼间,二月春节已至。
蝶泽这种用钱堆起来的第一仙府,就算没有在过节的时候,也是一派浮艳侵天、花哨奢靡,更何况是真正的节日。
再加之,前段日子,梼城被疏散的城民大部分都并入了蝶泽之内,故而,这一次的新年,街上人流更密、热闹气氛更甚。
这期间,岁邪台发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火灾。之所以说是不大不小,是因为它虽然烧毁了两座房屋,其中的一座还是简禾与姬钺白的卧室,她来到岁邪台后,凡是用过的、属于她的东西,都寄存在里面,现在等于被一把火烧没了。
但好在,火灾后没有人员伤亡,查出起火原因后,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权当借机修葺房屋,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大年夜,在姬家与几个关系好的小辈们一起吃了顿热闹的饭后,简禾就拉着姬钺白哒哒地跑了下山。
今晚,岁邪台下有一个除祟的祭祀,花车上有舞者戴着妖魔鬼怪的面具,敲鼓奏乐,舞动全身。而大多数随花车而走的平民也会戴上那种面具。大家都相信这样走过一遭,来年就会更易抵御魍魉的侵袭。
蝶泽的小摊贩都赶着凑这个热闹,入夜后,就在摊上竖起了竹架子,挂了满墙的面具。虽说“除祟”的“祟”,指的就是魍魉,可这些面具却没有照着它们来画。白黑红蓝,或嗔或怒,或笑或泣,怪诞又有趣,就跟唱戏的脸谱差不多。二者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些面具多了胡须、犄角等元素了。
为了融入其中,简禾也拉着姬钺白在摊子上选了两个面具,兴高采烈地加入了的队伍。
歌舞升平的盛世仙府,花车一轮又一轮,气氛迭起,满空落花。还有舞者奏乐时点燃了小烟火,夜空一时光辉烂漫,人们惊呼连连。还在牙牙学语的稚嫩孩童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张开双手,想去接住那点转瞬即逝的星火,口水却淌了他爹满头。
玩了几轮,花车还陆续有来,但简禾已经有点儿累了。恰好,他们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刚才买面具的地方。
那摊贩正美滋滋地剔着牙数钱。就在他的不远处,放了几张空的长凳。
简禾见状,一屁股在上面坐下。那摊贩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乐呵呵的也不阻止。简禾一把摘下了面具,扇了扇风,道“你说这是怎么搞的,明明都过年了,天气还这么冷。明明天气还这么冷,我却热出了满头大汗。”
姬钺白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俊美的容颜,莞尔道“面具戴久了自然会捂出汗。”
“我看你就没怎么出汗啊。”
姬钺白正欲说什么,定睛在简禾脸上,讶异了一瞬,又扫了一眼她的面具,明白怎么回事后,就嗤嗤地笑了起来。
简禾“”
她纳闷地往手中的面具一看,脑袋嗡地一响这面具居然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