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提示简禾这一世的名字叫“乔迩”, 乔迩简禾,简禾乔迩。
姬钺白番外
这一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早。蝶泽城郊,星河天悬, 寥落的林间长道上,鹅毛大雪絮絮飞落,猛烈地拂动驿站酒馆捆紧的竹帘,木窗结出了霜花,颤抖的窗纸透出了些许微暖的光晕。
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 在外面多站一会儿,两只脚都仿佛要冻在雪地里拔不出来。走进小酒馆,却仿佛走进了别的世界。虽说没有地暖,只有几个火炉, 也足以和外面拉开一大截温度。风雪之夜,能在这里喝小酒、烤火炉,是最惬意不过的事了。
入夜后, 不大的小酒馆更是坐满了人, 小二忙得热火朝天,忽然听见门口铜铃叮响,寒风冷雪嗖嗖灌入,台阶上已立了一个戴着笠帽的人,雪地上还站着一马,忙不迭笑着迎上去“客官您好,里面请”
乔迩将马匹的缰绳交与了小二,抖落了披风上的碎雪, 撩开帘子,就有一股混杂了酒气和火炭气息的热意扑面而来。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这里,高谈阔论、吹嘘打闹声,让这里吵杂得像是市集。
在小二的引路下,乔迩在挂满麦穗的楼梯下的方桌坐下,摘掉了笠帽,露出了一张清艳独绝、辉光映雪的容颜。
小酒馆中坐的都是些粗鄙的汉子,生平所见都是村中妇人,一刹那的震动以后,嗡嗡的窃窃私语在四座响起。兴许是看这姑娘生得貌美,又年纪小,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角落一桌喝得醉醺醺的汉子不住用暧昧的眼光打量她,凑在一起小声说,又放声大笑,在谈论什么,不言而喻。
“啪”的一声闷响,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被她拍在了台面上,剑身狭长,节断柔软,乃是一把软体剑。乔迩头也不回,左手拿着茶杯,右手的指甲慢条斯理地敲了敲剑柄。无声无色地示威后,四周的放肆的目光顿时收敛了很多。
温热的清酒送来了上来,酒面飘着雪白的霜花,乔迩后方的一桌货商的谈话声。
“今个儿赶路,我居然见到了很多不同家徽的马车往蝶泽赶去,少说也有百余辆,还真稀奇,难不成蝶泽要举办什么盛事吗”
“蝶泽姬氏的二公子婚期临近,还有半个月就要举行了。你撞上的估计是去赴宴的贵客吧。”
“姬氏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仙门世家吗”
“新娘子是谁应该是位门当户对的世家之女吧”
“嘿,这个你就没猜对了。新娘是玉柝乔家之女乔迩。”
酒馆一角,正在偷听得起劲的乔迩险些喷出来。
那个要嫁到姬家去的乔女,名字念起来与她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玉柝乔家我怎么从没听过有这个家族。”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据说这乔家早年是个挺风光的炼药世家,怎料近二十年,家道中落,如今就是个实打实的穷酸世家。若不是祖上定了婚契,乔家八辈子也攀不上这棵大树。”
乔迩一边咯吱咯吱地嚼着盐花生,一边轻轻地挑了挑眉。
“客官,您的菜到了。”酒馆的老板往她眼前放了两个盛着下酒菜的小瓷碗。乔迩招了招手,道“掌柜,借问一句,这条路应该是去岁邪台的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