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宿独自前来的意思,就是希望任以道宁呢个网开一面,放过张宗瑞。
这一点,任以道同样清楚。
但他没有给左宿这个面子,平静地说出了一直被两人刻意遮掩的残忍事实:
“这里是宗门监牢,负责关押一切外敌内奸和叛徒。”
“而张师兄他……”
没让任以道说出那个词,左宿声音愠怒:
“张宗瑞他不可能是内奸!”
“他双亲命丧妖口,是我亲自将还是襁褓中的他抱上山的。”
“如果他是内奸,那所有人都有嫌疑。”
左宿怒斥着,极力证明着自己弟子的清白。
任以道没有反驳,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左宿再也说不出后,他才轻声:
“左峰主,你是明白规矩的,还是请回吧。”
面容未变,但左宿整个人都感觉苍老了几分,身上多了几分沉沉的暮气。
盯着任以道的眼睛,左宿缓缓开口:
“如果最后,张宗瑞被证明是清白的,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动用私刑残害同门,这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小罪。
“当然,左峰主,我很清楚这一点,也做好了为此负责的准备。”
任以道同样回望左宿的眼眸,反问道:
“但是,我反过来想要问您一个问题,左峰主……”
“你准备好了吗?”
“一旦张宗瑞确定与外敌勾结,甚至意图谋害宗门天骄的话,您这位烈阳峰峰主的,可也是要负担责任的。”
“哼!到时候我自会负责。”
左宿深深看了任以道一眼,接着直接转身,再没多说。
而他身上的那份暮气,不知何时已经被怒气冲散了。
静立在原地注视着左宿的身影远去,任以道长叹了一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是,左师叔,您等不到我被惩罚的那一天了。”
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血书,任以道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