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大法师含笑摇头,又问:“我看你刚才,似乎有意,让玄都小法师给人落下一些不算太好的印象,这又是为何?”
“这个,”李长寿斟酌了下言辞用语,言道,“弟子觉得,伪装之道,不该只是形貌气息。
从眼神、气质、言谈动作、乃至一句口头常说的话语,都应有所区分,如此才能混淆强敌视线。
就如,弟子用纸人化作那老妪,自称便是‘老身’;
刚才隐藏身形、气息,外出对敌,用的是玄都小法师的身份,就表现的自信一些,符合追随在大法师您身旁一名小弟子的言行,略微自负,再带着一点入世不深……”
玄都大法师面露恍然,满是感慨地看着李长寿,笑道:
“论心细,我不如你。
以后还是要将这些心思,多花在感悟大道、领略自然之上,莫要工于心计,那样老师反而不喜。”
李长寿面露正色,做了个道揖,言道:“弟子谨遵大法师教诲。”
忽听,外面那些糟乱不堪入耳的声音中,突然传来几声喝骂。
“莫要让这些叛逆逃了!”
“龙族驰援已近,拦住他们!”
因‘玄都小法师’的突然出场,以及‘轻而易举’斩杀一名金仙的威慑,此地众海族叛军已是撤掉大阵,迅速朝深海退却。
见此状,原本在乱战中躲藏起来的一干海族将领、大臣、护卫、侍女,此刻神奇的冒了出来,匆忙冲向了城中角落的敖乙。
“护驾!护驾!”
“敖乙殿下,老臣护驾来迟!”
李长寿收回那四只纸道人,并用仙识瞧了眼敖乙此时的状况,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玄都大法师却是微微一笑,道了句:
“无事了,咱们也走吧。”
“大法师,弟子担心敖乙安危,不知能否多请大法师停留片刻,”李长寿低头道:“邪魔狡诈,弟子担心,此刻此地还有叛军的奸细。”
大法师点点头,“善。”
当下,大法师又出题,考考李长寿接下来该如何利用此事做文章。
李长寿沉吟几声,斟酌少许,只能说见机行事,看龙族具体反应,当前阶段以不变应万变。
若龙族猜到是天庭在出手帮忙,并对天庭抱有好感,那就顺其自然;
若是对天庭有了戒备,再通过敖乙以及其他办法,尽力消除这般戒备……
这次是西方教出手,人教拆台,本就已是阻击了西方算计,人教本身不亏。
能让天庭刷点存在感,纯粹是因李长寿灵机一动,如此天庭小赚……
“长寿,”大法师叮嘱道,“若是做好此事,我推算中,天道必会降下不少功德之力。
对你而言,有功德护身,修行之路也能安稳许多,此事你需多费些心力,倒是天道便会将功德多分你一些。”
言罢,大法师在怀中取出一只玉佩,略微一攥,这玉佩缓缓融化,又凝成了一面青色玉牌,正面上书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玄、都、小、法、师!
北面有人教二字,还有‘大法师’三字的落款。
重要的是,这玉牌之中,融入了玄都大法师的一缕道韵。
“若西方教找你麻烦,你就将此物拿出来给他们,”玄都大法师淡然道,“咱们人教人少,真正算起来,只有老师与我。
但你也不必怕了那西方教。
待你度过金仙之劫,我带你入兜率宫中先拜见老君,到时就看你机缘如何了。
望你戒骄,戒躁,时刻谨记清静无为四字,这是老师对人教弟子的教诲。”
李长寿双手捧过玉牌,心底安定了许多,定声道:“今日大法师教诲弟子的,弟子绝不会忘记半个字!”
大法师连连称善,抬手拍了拍李长寿胳膊,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