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眼皮缓缓抬起,目中神光闪了下,宛若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哦?燃灯副教主这是已经到了?御空速度竟然这么快!”
李长寿笑着拱拱手,“失礼了、失礼了,此事怪我、此事怪我。
原本我给这化身设下的禁制,便是见到有人做道揖,心神立刻转过来;
却是忘了,燃灯副教主自称与圣人老爷同辈,平日里也不会与旁人互相见礼。
这确实怪我了,在别的化身处看一只傻狍子在雪地里打滚,看的太过入神,一时未能注意燃灯副教主驾临
燃灯副教主刚刚说的什么?
可否在说一遍?”
夜空之下,比刚才更为静寂。
此刻道微仙宗众仙又惊又怒,他们都算是阐教出身,自家副教主遭人如此奚落,自是不忿。
度仙门众仙倒是只觉得,这天庭水神颇为厉害,完全不将燃灯这个远古大能放在眼中。
这莫非就是他们人教的底气?
倒是度仙门掌门季无忧,此刻眼中多了几分思索,细细体会水神这几句话的深意。
像是这般高手对峙,一言一行,都不可能只有表层意思。
‘水神看似是拐弯抹角骂燃灯失了礼数,实际上、更深层处……
嗯,有可能是在骂燃灯是个傻狍子!
这又是为了什么?’
季无忧表面维持淡定,心底与此地一小撮炼气士差不多,都是各种疑惑不解。
燃灯面色阴沉无比,这次倒是真的有些恼怒。
“水神,何必如此自跌身份?在此地胡搅蛮缠!不怕被人耻笑吗?”
“燃灯副教主此话怎讲?”
李长寿微微皱眉,不知不觉间,又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慨然喊道:
“还请燃灯副教主说话注意些用词!
我知燃灯副教主对三教一家亲无比痛恨、咳,十分维护,见到此地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想必是心底有些着急,以至于口不择言。
但我如今好歹也是天庭三阶正神,总管三界水事,身份无所谓跌或者不跌。
燃灯副教主说我胡搅蛮缠、被人耻笑,岂非是说三界水事都是胡闹,堂堂天庭被人耻笑?
嘶——
燃灯副教主这两句话,莫非是不满天道、眼中容不下天庭二字、暗讽下旨立天庭的道祖老爷?
这罪过,可大了啊!”
听到此处的季无忧,此刻嘴角在疯狂抽搐。
什么叫?
这彼其娘的才是上纲上线!
这燃灯只是说了‘胡搅蛮缠’四个字,就被扯到了侮辱道祖这么严重的定性!
燃灯更是不敢多等,立刻回骂:“水神强词夺理的修为,当真是日渐高深。
我对几位教主无比敬重,对道祖老爷更是有无限崇敬!”
“真的吗?”
李长寿微微一笑,悠然道:“为何我这般不信?若是对道祖老爷这般崇敬,当年紫霄宫讲道,燃灯副教主会三次都未去?
啧啧,副教主这般言行不一,不由让人怀疑,今日你口口声声喊着三教一家,可是心底在谋算如何让三教分家,道门衰弱!”
“休要血口喷人!
水神接二连三针对贫道这个阐教副教主,更是到处污蔑贫道声名,所欲何为?所图何事!”
燃灯目中寒光闪烁,当真是被戳到了伤疤。
“我血口喷人?”
李长寿手中多了一卷空白卷轴,这卷轴金光闪烁,其上散发着淡淡的天道威压。
李长寿将其高高举起,朗声道:
“燃灯副教主,你暗中指示道微子,二十余年前布局洪林国周遭,算计今日发难、断度仙门生计之事,贫道已从天道拓下了一应天机!
你可敢当众对天道起誓,令各位圣人老爷做个见证,证明自己对阐教忠心耿耿,绝未算计三教之事!”
燃灯淡然道:“水神可敢当众对天道起誓,从未有意针对贫道这阐教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