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聲怔怔的,回不了神,母亲的一翻言语犹如当头棒喝,悔恨一声声怦击着他的良知,令他难以呼吸,他居然不知道他们家有着这样的过往,在他心里伟大慈祥的父亲居然是一个土匪,他们一家都是土匪、通缉犯,这让他难以接受,初一听闻直感天崩地裂,天玄地转,如坠冰窖。
不,他不相信,可抬头看着母亲认真的神色,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母亲没有为什么会编造这样的谎言骗他呢?
他想,这一定是在做梦。
秦氏的一声声无情低语,把他拉回了现实。半响,蒋明聲蠕动着唇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表达的一如他的脸一样苍白无力,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是百味杂陈还是羞愧难当,回想对大哥、对小妹,对二哥三哥,对萧茗与月娘,他的蔑视,轻视是多么的人可笑。
他所做的一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直以来他以读书人自居,瞧不起大哥二哥他们,认为他们是贩夫走卒、好勇斗狠;瞧不起好动跳脱的妹妹,嫌她没有大家闺绣的礼义;瞧不起自力更生的救命恩人萧茗,就在刚才他又瞧不起月娘的出身,认为他不配做自己的大嫂。
以一副高姿态的眼光睥睨世人,可笑、可叹、可耻,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他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萧茗、反对月娘,他才是一个低贱的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