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钧带着些许担心把银锞子放在桌上:“老爷说了,让咱家小郎少招惹官府的人,只要我在王家做工一天,就别跟官府参合得太深。”
周氏把银锞子攥在手里,喜不自胜,嘴里嗤之以鼻:“那些仗势欺人的官老爷,鬼才愿搭理他们。现在终于有银子了,咱们让憨娃儿进学吧。”
沈明钧急道:“这怎么可以?这银子本为那老先生所有,我们不过是替人讨回而已。老先生肯教小郎学问,咱应心存感激之念,岂能贪图这点儿银子,坏了做人准则?”
“当家的教训的是,那咱就让憨娃儿带咱们去好好谢谢那老先生,把银子还给他。”周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一脸郑重地说道。
周氏平日里是有些泼辣不讲理,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不含糊。
沈溪摇摇头:“爹,娘,我看你们不用操心了,之前老先生就告诉我他将离开宁化前往省城,还叫我好好学习他传授的知识,不要让他失望……我看这银子由二老保管最好。”
“小郎,你可不能撒谎,那位老先生真的离开宁化了?”沈明钧带着几分怀疑问道。
沈溪肯定地点了点头。
沈明钧摸着下巴:“那咱们可得通知官府才行……那些官爷费尽心力找不着说不定回头得找咱们麻烦。”
沈溪笑着道:“你就放心吧,爹,我们这银子是老先生写戏本的赏钱,那《杨家将》的说本老先生可是分文未取,哪怕找不到人也没理由找咱们讨取。再说了,这次那李衙差挨了二十大棍,对咱们肯定有所忌惮,哪里敢找我们的麻烦?”
这次连周氏都不答应,拉着丈夫的手道:“当家的,员外老爷说了咱别再跟官府扯上关系,你怎么就不听啊?他们找到就罢了,找不到人又不是咱们让那老先生走的,徒劳无功后自会罢休。”
沈明钧嘴上应了下来,但还是忧心忡忡,沈溪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日去官府报信。
因为沈溪说老道士走了,周氏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使用那二两赏钱。不过她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人,有了银子最重要的是给儿子开蒙读书,若是再有剩余的钱就存起来。晚饭的时候,她就盘算好,把计划说给丈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