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周氏去药铺看望惠娘,结果回来之后脸色很难看。
沈溪以为老娘要责怪他用针扎惠娘的事,结果周氏只是惆怅地叹了口气,道:“你孙姨可能染上了瘟疫,这两天咱就别过去了。”
沈溪知道惠娘并非真正染上了天花,而是他所种的牛痘起了效果。
因为沈溪对病牛身上疱疹的毒性了解得很深,他相信就算惠娘是女流之辈,身子骨弱一些,种痘之后几天内差不多就能痊愈。
少了摸索的过程,他的种痘也事半功倍。
就比如说,沈溪给老娘同样刺了一针,也许是老娘平日里做惯了农活,皮糙肉厚的关系,这几天除了有些头晕之外根本没半点不适反应。
甚至周氏还以为是吃坏了东西,根本就没怀疑过其它。
沈溪也给自己种了痘,这几天他身体很不舒服,但他知道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就算稍微有些发烧他也没把事情告诉周氏。至于林黛那边,本身林黛就不喜欢出门,谈不上被传染,所以沈溪干脆就没对林黛扎针。
惠娘染病的消息很快传遍街坊四邻,本来邻居们就对惠娘跟陆家争产的事议论纷纷,现在看到惠娘染病,不但不可怜她,甚至不少长舌妇还在背地里说她是咎由自取,被死去的丈夫降下惩罚。
惠娘得病,只能把药铺关了。
因为怕自己的病情传染到女儿身上,她把女儿暂时寄在沈家这边,惠娘把自己锁在房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沈溪主动请缨,每天给惠娘送饭。刚开始周氏不同意,但沈溪一再保证,说是把饭菜送到门口就回来,周氏才勉强答应。沈溪的主要目的,却是在门缝里偷瞧惠娘的反应,他生怕生无可恋的惠娘想不开做出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