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用吧。”
惠娘没考虑过这件事,“有杨家人打理,无论是赚是赔,那边有人照看,我们过去不怎么方便。”
沈溪连连摇头:“就怕杨家人不可信,咱现在把银子给他们,他们也答应把杨氏药铺六成份额给咱,可要是咱把成药的药方和经营理念告诉他们,他们赚了钱,回头不认账当如何?”
“就靠这一纸没有公证人的契约,怕是告到官府,官府也只会判杨家那边赔给我们一点儿银子了事,铺子照样是杨家的。”
惠娘脸上的笑容立即凝滞了,仔细回想沈溪的话,并不是没道理。
因为这时代并没有入股的概念,铺子是谁家的就是谁家的,杨氏药铺就算分出六成股份,依然是杨家所有,杨家赚了钱想要反悔,官府那里因为没有先例可循,按照常理来说,通常会判杨家给惠娘一些钱作为补偿,最后将杨氏药铺判给杨家。
到那时,惠娘花费再多的精力和努力,都只是白白为杨家做嫁衣裳。
惠娘迟疑的时候,周氏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沈溪脑门上:“臭小子,那你是姑姑和姑父,怎能把人想得那么坏?”
沈溪申辩道:“娘,你别忘了咱家的茶肆,当初交出去的时候,您也没想过会变成这般模样,那还是祖母和二伯,姑姑她嫁到杨家就是杨家人,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就算咱无害人之心,但也不可不做最坏的打算。”
这话令周氏无从反驳,想到当初忍痛把茶肆生意交出去时,她心里就觉得悲苦,这是她跟沈明钧产生嫌隙的根源,也是她到现在都没把自己是印刷作坊大股东的事情告诉丈夫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