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吐吐舌头,直起身子立在椅子旁,目光看向院门方向,恰好哪儿正有一道窈窕的身影穿门而入。
作为谢家的掌舵人,谢小姐刚从外面回来,发觉家里来了客人便往正厅这边走。
等谢小姐到了门口,正是当日沈溪见到的那位令老爹一见难忘的娉婷玉人,年岁约莫十七八岁,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有举止都有大家气度,更重要的是相貌清丽绝伦,是那种让人一见生怜的美人胚子。
惠娘起身相迎,自报家门来历,这谢小姐也跟她母亲一样有礼貌,就算心里觉得惠娘“来者不善”,也客客气气招待。
“娘,这里交给女儿来处置可好?”谢小姐柔声对谢夫人道。
“嗯。”
谢夫人对女儿言听计从,刚才女儿不在,家里来了客人需要她打点,现在女儿回来了,所有事便由她女儿做主。
等谢夫人进到内堂,谢小姐请惠娘坐下。
既然见到正主,惠娘把来意挑明:“……谢小姐,实不相瞒,妾身此来是想请你到我们药铺坐堂。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唐突,但眼下我们药铺没有男人,请别的坐堂大夫回去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谢小姐淡淡一笑:“莫不是陆夫人怕小女子开了医馆,抢了城中药铺的风头?”
话说得很直接,带着一股针锋相对的火药味,但语气却是平和而友善,让人无法生气。
好在惠娘与人沟通的能力也不差,她笑着摇头:“谢小姐误会了,妾身前来并非挑衅,就算谢小姐开医馆,将来也可自行选择是否加入商会,若加入,妾身以礼相待,若不入,妾身也绝不刁难,全凭自愿。”
“妾身只是苦于眼前无法请到好的女大夫,知道谢小姐医术精湛,特来拜访……想来谢小姐到汀州后人生地不熟,要开铺子难免会遇到些挫折,妾身有能帮忙的地方,也会尽量相帮。”
谢小姐打量了惠娘一会儿,似乎想从惠娘的脸上分辨这话是诚心诚意,还是随口说说。
最后谢小姐幽幽一叹:“谢家迁居京城已有四十多年,汀州府内祖产早已不存,如今想东山再起,小女子料到其中必然会有诸多艰辛……但祖上基业终不能摒弃,只能谢过陆夫人的好意了。”
惠娘听到这话,由衷赞同,脸上带着些许感慨:“谢小姐志向高远,看来确实是妾身冒昧打扰了,但妾身也有足够的诚意,今日不得,来日定会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