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儿默默分辨其中一味药,不明白其效用,但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她未出言质疑,只是若有所思道:“掌柜的能以种痘之法拯救黎明百姓,祖上一定有名医传承的妙方,倒是妹妹孤陋寡闻了。”
惠娘很想说其实药方不是她祖上传下来的,但刚出口的话立马就收回去有些不太好,再加上事情太过蹊跷,药方都是从沈溪拿出来的,她一度认为这是曾教授沈溪读书写字的那位老先生传授,但事情到底显得太过匪夷所思,她自己也有疑惑。
谢韵儿刚刚回到坐诊位,正好有客人到来,却是之前的回头客,一位肺痨患者的家属过来买成药回去治病。
肺痨就是肺结核,在这没有链霉素和雷米封的年代,人一旦得了肺痨那几乎是不治之症,十痨九死,因为病人传染性高,其得病后是不能离家亲自来问药的。
谢韵儿问明病人的病情,心中有些忧虑。按照大夫的习惯,在得知病人病情后应该酌情开出药方,但人家病患家属却根本不是来要方子的。
“这位大夫,我们只是求药。”
病患的妻子不到三十岁,身上穿着得体,但面容异常憔悴,显然在丈夫染病后她操碎了心,“之前那药,我丈夫吃过后身体大有好转,夜里也能睡着了,咳血的状况少了许多。”
谢韵儿提着笔,闻言呆滞在那儿。谢家家传以及她看过的医书中,治疗肺痨的方子不少,但据她所知没有一种见效。
就算是太医,对于肺痨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嘱咐病患家属好好看护,多给病人补充营养,靠自身免疫力来对抗病魔,争取不到一成的生存几率。她没想到,竟然真有药方对治疗肺痨有效果。
本来她还想说什么,可眼前的妇人要急着买药回去,谢韵儿值得让其到柜台前拿配好的成药。等病人走了,谢韵儿才走过去,对站在柜台后忙活的惠娘道:“掌柜,这成药真的管用吗?”
惠娘无奈摇头,不是她不想说,是她也不清楚。
药方是沈溪提供的,药是她配的不假,可因为肺痨病患不能离开家门,就算不怕传染,病患因为体力虚弱也走不远,她作为药铺掌柜并非大夫,自然不会登门诊断病人病情,所以人家来买药,她把成药递上,收钱了事。至于人家还来不来,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