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惠娘虽说给自己放了假,但依然闲不住,开始为印刷作坊初六开工作准备,找到木匠把印刷工具悉数翻新一遍,又去仓库清点库存。看看什么货需要进。最重要的,是她带着秀儿等几个丫鬟,去印刷作坊伙计和女工家里挨个送米粮等慰问品。
初四这天,府城稍微有些不太平。
据来往的客商说,头年那些乱贼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汀江河道上又发生两起劫船案子,城里府县两级衙门相继张贴出榜文,让各家各户晚上关紧门窗,免得盗匪光顾。
惠娘听到后很担心,毕竟现在药铺和印刷作坊都挺赚钱。家里流动资金不少,若有贼人上门,损失点儿钱财倒没什么,就怕贼人来个劫财劫色甚至杀人放火。
寡妇人家,一门上下都是女人,铺子和家又是一体的,就在大街上,想想都很危险。
初四晚上,沈明钧留在仓房守夜,惠娘跟周氏聚到沈溪养病的房间。商量怎么处置手里的银子。
周氏一边做针线活,一边道:“城外的乱贼应该没办法进城,咱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把银子分开放。或者挖个地窖,把贵重的东西通通放到地窖里去。”
惠娘摇摇头:“现在倒是不怕那些乱贼,就怕城里那些地痞流氓纠结起来。现在商会名声在外,知道咱经手的银两多,肯定会打咱的主意。回头是否要租个大点儿的院子,咱都搬过去。再请几个……”
沈溪插了一嘴:“姨,咱要请护院了吗?我觉得挺好的,这样人多热闹。”
周氏骂道:“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咱这一大家子女人,请护院回来,恐怕又要被人说闲话了。现在外面关于你姨的流言蜚语很多,还怕人家不够说的?”
惠娘笑了笑,轻叹道:“我是想再请几个像秀儿这样有力气的丫鬟回来。原本我打算把银子存放在商会总馆那边,可仔细一想,那边似乎也不安全……”
沈溪突然道:“那我们为何不开一家银号呢?”
惠娘和周氏同时把目光落在沈溪身上,惠娘好奇地问道:“何为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