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在旁边沉默不做声,他还在思索这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
照理说,就算这三名公子哥再目中无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来药铺调|戏一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行医女子,在这汀州府,真正见过谢韵儿样貌并知道她身份的人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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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适逢学塾每旬一日的沐休。
每旬一休是沈溪根据劳逸结合的原则提议设立的。人一旦面临长期高压的状态,学习效率反而不好,如果中间能稍微休息放松,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于沈溪的提议,惠娘和冯话齐都觉得有道理。加上学塾接纳的都是汀州府商会子弟,全是走读生,就算一旬休息一天也不会出什么事,因此也就允诺来,就此逢九沐休,成为学塾新规。
药铺后院,沈溪做完功课,又温习了《四书集注》,刚刚准备教两个小萝莉算术,耳畔传来敲门声。
沈溪以为是沈明钧有事过来,从门缝看出去,却是洪浊。
此时的洪浊,一身绫罗绸缎不知去了何处,略显寒酸的蓝布儒衫衣领袖口有些污渍,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洪公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沈溪打开门,上打量一番,心想莫不是阴谋得逞,洪浊的盘缠快要用尽了?
洪浊脸上满是风尘之色,比之以前憔悴了许多。他冲着沈溪笑了笑,道:“这几日按照小兄弟的吩咐,到城中宣传在要开私塾之事,但收效甚微。后来请人帮忙,结识了几位汀州府本地士子,他们对我与谢家妹子之事……深表同情,表示愿意玉成好事。”
沈溪心道,原来症结在这里。昨天那三名衙内,应该是从洪浊这里得到风声,跑来药铺缠着谢韵儿。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沈溪皱着眉头问道。
洪浊略带感慨:“我只是将我与谢家妹子的遭遇如实告知,谢家妹子家门不幸,不得不远走汀州,我千里迢迢前来相会却形同陌路……那些人对我与谢家妹子之事分外关心,其中几位与我结成知交,他们告知昨日已到药铺帮我说和,今天只要我来面见谢家妹子,必能拿到定情信物……所以,我这就来了。”
沈溪听了不由汗颜,这洪浊得多缺心眼儿啊,把他心目中记挂的美丽大方的“谢家妹子”告诉一群狐朋狗友,导致爱恋对象惨遭调|戏,事后还捉弄他,让他前来找骂。谢韵儿若是知道昨天那三个登徒浪子是他找来的,非赏给他一巴掌不可。
“谢家妹子可在里面?”洪浊探头往院子里看了看,只能瞧见陆曦儿和林黛拿着笔打量他。
“在是在,不过今天你最好别进去。”沈溪拉着洪浊出了门,回头招呼林黛一声,让她把门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