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他的确曾画了一幅山水人物画给叶名溯,叶名溯还对画中人物颇为向往,但沈溪自认从未说明那是他画的,更别说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就算那时叶名溯多留了个心眼儿,也不可能相信以他一个八岁的孩童,能作出那等作品吧?
沈溪摇摇头:“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我的确学过画画,但画工拙劣,却不知为何叶县令要在玉娘面前如此抬举于我?”
玉娘冷冷一笑:“是否抬举,一试便知。叶县令曾言,沈公子无论才学画工,都无人出其右……另外,沈公子年纪轻轻,就曾作出两幅赝品,送给宁化上一任的韩县令,就是现如今的南京工部员外郎韩协韩大人。”
沈溪一听不由暗暗吃惊。他没想到才两年多没听到韩协的消息,这位曾经的七品县令,如今已经是南京工部的从五品院外郎,这升迁速度——着实不一般啊!
此外,他作赝品给韩协之事,别说叶名溯不知道,连韩协本人恐怕都不清楚,如何会被玉娘得知?
“玉娘,你莫开玩笑了,在下的确曾卖了两幅画给韩县令,但那是有人找在下寄卖的,其中原委不便详说,但绝对是真迹。连画画这门手艺,也是那人教我的。”
“哦?”
玉娘笑吟吟道,“沈公子,那不妨当作交换。若你肯为碧萱姑娘作画,那这件事奴家便当烂在心里,绝对不会对外人提及,但若沈公子……嘻,就算沈公子不肯承认那是赝品,不知那两幅画是否经得起检验呢?”
沈溪心说这回还真是入了贼窝。
他怎么就想着要跟苏通来教坊司见识一下?结果这玉娘好像对他知根知底一样,虽然胁迫的事情并不是很大,让他作幅画,也非很难,问题是可一就可再。万一以后玉娘以这件事一再勒索他,又当如何?
玉娘见沈溪犹豫不决,微微一笑:“沈公子,你切莫以为奴家是言而无信之人。若公子肯作画,那奴家不但将此事守口如瓶,还会给沈公子报酬作为感谢。至于笔墨之用,奴家也会代为准备,就看沈公子何时有时间过来作画了。”
沈溪叹了口气。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既然玉娘对他的底细这么清楚,想逃避是躲不掉的。
沈溪道:“平日家里看得紧,每日去学塾读书,抽不开身,学塾逢九而休,到时我自会前来。”
玉娘颇为满意,点头道:“随时恭候大驾。”
之后她亲自送沈溪下楼。
对面宴客厅高崇等人,半晌没见玉娘进去招待,聒噪起来。派何公子出来催促。玉娘没有送沈溪出门口,半道即过去跟何公子交谈。
沈溪出得门来,郑公子等人还没走远。
“沈公子,刚才玉娘找你何事?”郑公子背着苏通,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