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沈家老太太可真本事啊,生了个大儿子是廪生,又生了个小儿子作案?”
“没有的事。是沈家的第三辈子弟……”
“哈哈哈,伯侄二人一起岁考,有趣有趣。”
议论声很多很杂,沈明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若是他跟同辈的兄弟来一起参加岁考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跟侄子。而侄子比他年轻二十六七岁,比他儿子年纪还小。
读书人最好面子,所以沈明文宁干脆主动走开,以示跟沈溪划清界限。
沈溪本来神色淡然,但远远见到他的启蒙恩师苏云钟,就没那么淡定了。
要论岁数,苏云钟比沈明文还大一轮,被人知道师生一起来参加岁考,恐会对苏云钟声名有损。
而在这时代,令恩师颜面无光,可是学生的大罪过。
于是乎,沈溪不自觉地猫着头走。
倒是苏云钟很大度,走过来主动招呼:“沈溪,是你?”
“见过先生。?”
沈溪只得恭恭敬敬对苏云钟行个大礼。
“好啊好啊,这么小的年岁就中生员,没辜负老夫对你的一番栽培……亭年兄,这就是我的学生,去年院试第二,沈溪。而今年方十二。”
相比于沈明文的小气,苏云钟虽然迂腐,但气量就大多了,不但坦然过来跟沈溪相见,还把沈溪介绍给跟他同辈的一些人。
这些人都是宁化各家书院以及学塾的先生,沈溪不敢怠慢,就算同为生员,他还是恭恭敬敬敬礼,令这些人觉得大有面子。
苏云钟笑道:“沈溪,岁试好好考,争取今年就参加秋闱,老夫未竟之志愿,就落在你身上了。”
苏云钟说这话,颇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