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溪把秤杆放下,媒婆又笑着恭维:“称心如意,称心如意……”
惠娘见谢韵儿很拘谨,不由拉了媒婆一把:“梅婶,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交给他们小两口就行了。”
媒婆道:“这洞房里的规矩可多着了,这边有合卺酒,还要让媳妇给婆婆敬茶、洗脚……”
周氏笑道:“我儿媳妇是京城回来的,没那么多规矩,今天就到这儿了。时候不早,梅婶也该早些回去了。”
等惠娘和周氏把媒婆请出洞房,从外面把房门掩上,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沈溪和谢韵儿这对刚成婚的小夫妻。
这还是沈溪两世以来第一次结婚,面对谢韵儿,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谢韵儿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开始收拾床铺。
沈溪道:“谢姐姐一下午都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谢韵儿背对沈溪,语气平和:“掌柜的让小玉送了些吃食过来,现在还不饿。”
沈溪心道:“你不饿我饿啊,今天我是新郎官,却是被遗忘的那个,你这个当新娘还有人记挂,可怜我现在肚子却饿着。”
“谢姐姐,有吃的没?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沈溪摸着饿扁的肚皮道。
谢韵儿侧目一望:“那边有点心,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今天的宴席都是从外面包的,家里没生火,这时候怕是没法让宁儿她们准备。”
“哦。”
沈溪突然发觉自己在这婚礼中显得有些多余,当下郁郁不乐地坐在房中的圆桌前,刚拿起点心吃了两口,想喝杯茶,却发觉茶壶是空的。沈溪只好把点心放下,这吃饱了没水喝,口渴的滋味更遭罪。
那边谢韵儿把床褥收拾好,回过身道:“小郎,可以休息了。”
沈溪迟疑了一下,笑道:“谢姐姐,现在你都嫁给我了,再称呼我为小郎不太合适吧?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只是这几天进进出出,称呼不当容易被人察觉。”
谢韵儿点点头,螓首微颔,轻唤了一声:“相公。”
沈溪心想,这声“相公”叫得可真甜啊!
沈溪到了床榻边,两只脚一蹭,其中一只鞋就离开了脚,正要伸手脱下另一只,谢韵儿蹙眉道:“小郎,你这习惯不好,大人要有大人的模样。”
带着说教的口吻,连称呼都忘了改。
这也是谢韵儿家里弟弟妹妹多,每天她都好像个大家长一样。不但在药铺里忙碌个不停,回到家后还要教导弟弟妹妹,沈溪跟她的弟弟妹妹年岁又相仿,她自然把自己摆在“姐姐”的位子上来对待沈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