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顿时心火上涌,喝斥道:“这么着急让为娘走吗?我到了府城,就不能多住两天?陪陪七郎和十郎也好,我这个当祖母的,没好好跟孙儿相处,他们以后怎会亲近我这个祖母?”
周氏刚忙解释:“儿媳是怕您长久在外。水土不服,再者刚才您老也说了,家里事多离不开,宁化那边需要您老主持大局呢!”
听到这句,李氏脸色有所好转,但却有意摆谱,把碗筷往桌上一拍:“不吃了!”
因为李氏在饭桌上闹起了情绪,一家人都没法好好吃饭,随后李氏便起身进厢房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沈明文笑呵呵道:“弟妹,你跟七郎和侄媳妇去药铺那边吧。家里有我们呢!”
周氏原本正想去药铺,毕竟惠娘还要忙商会的事情,只靠几个丫鬟忙不过来。但眼下这局面,她感觉跟留了几只老鼠在米缸里一般。没个人在家里看着还真有些不放心。周氏笑着回道:“大伯不用担心,药铺那边有陆夫人打点。”
等沈明文和沈明堂去后院见李氏,周氏才拉着沈溪和谢韵儿,吩咐道:“憨娃儿,你跟谢姨去药铺,到了那儿上楼好好温书。知道吗?今天我留在家里看着,不然,指不定他们要怎么欺负你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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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跟谢韵儿成婚几日都同榻而眠,只要李氏没走,这场戏就要继续演下去,只是李氏不再跟第一天“圆房”时一样,往沈溪的卧房硬闯。
五月十二是沈溪跟沈明文、沈明堂出发到省城赶考的日子,提前几天两家人便开始做起了准备。
李氏老谋深算,为了防止她一走周氏就要沈溪写休书把谢韵儿赶出家门,特别要送沈溪和沈明文上路后才启程回宁化,她更跟惠娘预支了谢韵儿未来几个月共计三十两银子的工钱和药铺分成,认为这样便断绝了谢韵儿拿“沈家钱”去贴补谢家的心思。
这天早晨,沈溪很早就起来收拾。
此行福州,一去一回需要三个多月,本来一些日常用度可以到了福州后再买,可李氏管得很宽,怕那边缺东西,不但让沈溪备了衣服,还把笔墨纸砚以及需要温习的书籍全盛在大箱子里一同上路。
这年头远行,如果是平头百姓,必须要有官府出具路引,若是行走上千里,更必须要有合适的理由。而沈溪和沈明文是秀才,本身又是前去省城赶考,自然不用办理这些繁琐的手续,同时按照规定,他们还可以享有家人“送考”的权利。
本来伯侄三人一辆马车就行,但因随行所带的东西太多,非得两辆马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