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章 说不得(第四更,为所有书友)(2 / 4)

寒门状元 天子 5745 字 2023-05-18

靖难之役的过程,对他而言那是再熟悉不过。从事情发生的起因,到中间的战况反复,再到结果,都不过是历史上一段普通的记录而已,但这段记录,在明朝却是史官之大忌。就好像每朝每代都有一段隐晦的史料,就算记录了那也是秽史,只有等朝代更迭之后才会提及。

沈溪知道,建文帝的庙号。直到南明时期才恢复。

不知如何下笔,沈溪只好参考一下别人的意见。却见那些翰林同僚这会儿正奋笔疾书,他不明白这问题到底有什么好写的。思索再三之后。沈溪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建文。”

“答卷”就算完成。

简单的两个字,是明惠帝朱允炆的年号,但这年号已有一百年未曾有人提及,历史上真正开始出现记录,已是靖难一百二十八年后的万历二十三年。

明朝人习惯以为,太祖皇帝之下是太宗,太宗之下是仁宗,就连朱棣的“成祖”庙号,也是后来嘉靖皇帝给加的。

就算眼下的读书人,也鲜有知道“靖难”这段典故。

不多时,谢迁开始“收卷”,沈溪把写着“建文”两个字的纸折好,呈递过去,心里还在琢磨,不要因为这条子惹来祸端吧?

不过怎么想,沈溪都认为自己只是提了一个既在的事实,就算要追究,他也能从“建文”这两个字上找出诸多借口推搪。

谢迁把所有条子收好,也没打开看上面分别写的是什么,随便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匆匆忙忙走了。

谢迁这一走,翰林院里就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不明白天子的用意,而此事涉及到一段历史的拨乱反正,但其实就算是翰林这等饱学之士,对明初这段历史也不是很熟悉,有的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太祖在洪武三十一年就驾崩了?

朱希周走过来问沈溪:“沈修撰,你可知陛下问此话的用意?”

沈溪摇了摇头。

朱希周叹道:“翰林院中,有许多事是不能对人言的,不过陛下既有所问,当知无不言,不应有所顾忌,这也怨不得你。”

沈溪心想:“我把明惠帝的年号都给写下来了,这还不是知无不言?难道我非要把‘靖难’的全过程写上去,才算对皇帝负责?”

不过再一想,自己刚才就写了两个字,或者朱希周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动过笔,以为他交了“白卷”,才会有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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