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这些天郁闷之至,被人指使当出林鸟,随时都有可能面临降职罚俸的境地,满腹心事无处倾诉,因为这些事不能告诉旁人,可他对谢韵儿很信任,难得有人愿意听他诉说,沈溪便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
谢韵儿听过后稍微沉思,脸上带着欢悦的笑容:“相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说明陛下和谢大学士对相公青睐有加,所以才委以重任……相公以后在朝堂上必然有一番作为。”
沈溪说:“我何尝不知?上官关注确实是难得的机遇,籍籍无名只能庸碌到老。不过我这年岁,正该韬光养晦,就算加官进爵,也最好走正途,否则必为同僚所轻!如今我都不敢对朱修撰他们说明,若事情曝光,必被人孤立,距离外放也就为期不远。”
谢韵儿听出沈溪话中未尽之意,他其实还是希望留在京城当京官,以沈溪这年岁,履职地方劳苦奔波不说,由于他年岁小,威望不足,容易为地头蛇欺辱。
谢韵儿笑着道:“相公不必自责,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拨乱反正,还原历史真相。说起来,相公也是为朝廷建功立业呢。”
沈溪没想到谢韵儿会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他不过是在弘治皇帝的授意下提出建文旧事,充其量也就是个耍笔杆子的,却能得赞为朝廷建功立业,虽然谢韵儿有安慰和鼓励的成分,但听了却觉得一阵温暖。
高山流水,知己难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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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白天要编撰《大明会典》,晚上回家还要修补《清明上河图》,连续两日废寝忘食,持续下来,身子骨有些快熬不住。
第三天中午,别人都去饭堂了,唯独他趴下来小寐。朱希把饭菜给沈溪带了回来,规劝道:“沈修撰年方十三便文魁天下,家中又有娇妻美妾,********在所难免,但最好有所节制,陛下让我等进呈洪武三十一年以后之典章,眼看三日之期将满,却不可耽误公事。”
沈溪这才知道,朱希周并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担心他能否如期把建文时期朝廷颁布的典章制度呈递上去。
虽然两天半过去了,但翰林们进展缓慢。
翰林们所作最多便是去翰林院书库的典籍中查找,希望能寻到有关这段历史的书籍,再从中找到典章制度的影子。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百年,这年头书籍保存本就不易,再加上永乐年间曾数次焚毁建文时期文案,想从茫茫书海中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难比登天,更别说详细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