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来人的话说完,院子里再次嘈杂起来。
街坊邻居并不知道“沈修撰”是个怎样的概念,但大多数人却知道“寿宁侯府”,那毕竟是皇亲国戚的府邸,在整个京师都很有名。
而这位谢家的新姑爷,居然能得到寿宁侯府的“谢礼”,还得到侯府中人的尊敬,那来头可不小。
沈溪点头道:“劳烦回去通禀寿宁侯,在下谢过他的好意,改日登门感谢。”
“好的。沈修撰,我们先回了……放下东西,走了!”
一声招呼,寿宁侯府的人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恭恭敬敬过来行礼后离开,没有半点找事的意思。
等人一走,院子里彻底炸开了锅。
云伯一脸茫然走过来,问道:“姑爷,小姐,这……这是怎回事?”
先前他还将“小姐”排在“姑爷”之前,不过在谢府干了几十年,早就懂得察言观色,现在他知道,这位姑爷绝不是一个少年郎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依然有人前来送礼,而且还是好几位不约而同上门,却是同在教忠坊居住的士绅特意上门来送“乔迁礼”。
沈溪这才意识到,先前他陪谢韵儿去大兴县衙为房地契登记造册时,从官府那边泄露了口风,周边士绅听说新科状元要搬到原来的谢府住,都忙着过来送礼攀交情,这也是官场上基本的熟络礼节。
这次来的人,虽是官宦之家,没有寿宁侯府那么大的来头,送的礼物也不像寿宁侯府那么重,但加起来林林总总的东西,摆得连前院都快摆不下了。
街坊邻居见势不对,有的已经顾不上水果糕点早早离开,有的则赖着不走,想看看还有什么更大来头的人来。
沈溪本不想张扬,因为谢家府宅不是他用自己俸禄买来的,若御史言官察觉此事,细算他的收入和支出,然后参奏他一本,到时候他可就麻烦上身了。
不过有宾客来,他还不得不出面招待,好在住在左近的京官以及士绅都很识相,只是来送来礼,礼节性拜访后,便告辞离去。
等客人陆续送走,云伯这才想起来事情不太对,以前就算谢家风光时,为那些达官显贵诊病后人家过来送谢礼,也不会有今日这般隆重。
云伯赶紧问道:“小姐,那些人为何要给姑爷送礼?”
谢韵儿正色道:“云伯,看来要跟你说明白了,其实……老爷是新科状元,如今在翰林院为从六品修撰,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以后这府邸,不再是谢家门,而是沈家门。你可要记住了。”
云伯听了吓得六神无主,赶紧给沈溪磕头:“老奴给老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