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冷声道:“本钦差是否有权力,轮不到蔡镇守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
蔡林当下恼了,你是钦差,我这个镇守太监就不是钦差了?你一个小小的六品中允,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分明是不想活了吧?
沈溪重复道:“本钦差奉命办案,至于行事是否得当,只能由陛下和朝廷定夺,不劳蔡镇守杞人忧天。”
蔡林气得直跺脚,发狠话道:“你……你气死咱家了,你分明是要气死咱家啊!咱家好心好意过来提醒你,你竟敢如此跟咱家说话,咱家要不是顾念与你同朝为臣,非将你……哼……”
“好,你说自己钦办案件,那咱家问你,你捉拿堂堂四品知府以及府县两级衙门那么多官员,可是拿到确凿的罪证?”
玉娘见沈溪跟镇守太监交恶,赶紧帮忙解释:“蔡镇守,其实沈大人已从张知府于泉州城里各处私宅起出大量脏银,这些脏银数量巨大,以张知府的俸禄,恐怕一百年都挣不来,这不是贪赃枉法所得是什么?”
蔡林一脸阴笑:“哼哼,你们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银子,就敢说这是张知府贪赃所得?哼,如此说来,咱家也有私房钱,你们也要到朝廷那里告某人一状?”
沈溪清楚,蔡林过来威吓,是因为蔡林在这件事上撇不清,属于既得利益者。
要说泉州卫对佛郎机人无动于衷,尚可以解释为地处泉州内陆,应对的是来自山区少数民族的威胁,消息相对封闭不知情,可永宁卫城就在泉州湾南岸,麾下五个千户所和三个巡检司也都在沿海地区,却令佛郎机人的战船在沿海登陆,烧杀抢掠,要说佛郎机人没对蔡林行贿,沈溪打死也不信。
张濂跟蔡林,在佛郎机人一事上根本便是沆瀣一气。
沈溪道:“若蔡镇守家中的确有不符俸禄的银子,那本官可能真的要好好查查,我想陛下也会对此感兴趣。”
蔡林先是本能地一缩头,但他很快想到,沈溪不过是个后生小子,根本没有查他的资格,当即怒道:“好你个沈溪,咱家今日就要在此看看,你有何凭证能证明张知府有罪,若没有,你休想出泉州府一步。”
沈溪淡淡一笑:“这里是泉州卫辖地,蔡镇守想扣人不成?”
“你在泉州卫的地盘,我自然管不着你,可你只要出了洛江,外面自会有人将你拦截,不信你大可走出去试试!”
沈溪基本可以理解为,这是张濂那些同伙狗急跳墙准备跟他硬扛到底,蔡林作为镇守太监,居然作出如此威胁,那只有先下手为强一途。
沈溪大喝一声:“来人,将此等目无王法之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