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恭恭敬敬地行礼:“谢师教训的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希周等人巴望能见到的大儒谢铎,谢铎身后跟着个俏生生的小厮,正是一袭男装的宁儿。
见到沈溪,宁儿有些羞怯地低下头。
沈溪看了宁儿几眼,没从她身上看到什么现眼的变化,强行按捺下心头的好奇,陪同谢铎进到院里。
谢铎四下打量一番,带着几分羡慕:“你住的地方,倒是宽敞雅致。”
沈溪知道谢铎一辈子最大的心病是住房问题,眼下到了京城,谢铎只能暂时住在国子监内相当于后世公房的官宅,想来居住条件不是很好,见到宽敞的院子,难免心生感慨。
沈溪道:“这是舍内家中的旧宅,赎回来后,便暂居于此。若谢师不嫌弃,搬过来住也可。”
谢铎摆摆手笑道:“这像什么话,难道我会不识相过来打搅你们夫妻恩爱吗?走走,到里面说话去,好些日子没见你,我听人说及你在泉州城的作为,甚为唏嘘……你可算是异类啊……”
这算是赞赏吗?
谢铎称赞人的方式还真独特,居然夸赞人“异类”。
外院大客厅,谢韵儿正在帮丫鬟收拾碗筷,见到沈溪陪同一名老者进来,不由带着几分惊奇……这才刚送走一批,怎又进来一位?
不过作为沈溪的正室,见到客人后她自然而然地过来行万福礼,沈溪笑着介绍:“谢师,这便是舍内。韵儿,谢师便是我经常提及的谢老祭酒,如今官居礼部右侍郎,同时担任国子监祭酒。”
谢韵儿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赶紧再次行礼:“同宗之人,见过谢老先生。”
“同宗?哈哈,沈溪,原来你娶了谢家的闺女,好,好啊。”谢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这年头同姓之人互相都有种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感觉,彼此间不自觉会多一份亲切,沈溪作为“谢家的女婿”,谢铎感觉两人关系又亲近几分。
沈溪道:“谢师见笑了。”
沈溪陪同谢铎到会客厅里面的书房坐下。谢韵儿赶紧让丫鬟沏茶,本来家里来了客人,作为家眷应该回避,不过既然来的是谢家的长辈,又对她这般亲切,谢韵儿立即表现出一个晚辈应有的恭敬,亲自为谢铎奉上茶水,这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