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溪搬倒一个泉州知府已经惹出偌大的风波,对上一省布政使,不知道死字是什么写的吧?
“两位掌柜的,就怕布政使司的人……不会善罢甘休,若到时派人到汀州府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马九在福州杀人放火不眨眼,已是人见人怕的煞星,可这个煞星却对官府忌惮之极。
任何平民百姓,都不能违抗官府的命令,就算是说本中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也不敢得罪官府,所谓的劫富济贫只能是针对那些没有势力的地主富绅,跟官府作对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
周氏急道:“那怎么办?以前听说……那姓訾的女人厉害得紧,连那个叫宋喜儿的恶女人也被她给杀了,她不会想斩草除根,把我们也给祸害了吧?”
惠娘咬着下唇,半晌后才微微摇头:“姐姐不用太担心,汀州是我们的地头,除了官府外,谁也不能对我们不利。”
“我现在说的就是官府,那些杀千刀的敢在福州抢夺我们的生意,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连我们汀州的生意也想吞并了?要不我们赶紧给知府衙门送点儿礼……”
惠娘继续摇头:“没用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若省里的大官要拿我们开刀,知府衙门不敢过问。”
“这……这可怎么办?”周氏本来就不是有主见的女人,面对这种棘手的事情,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如何是好啊!?”
倒是马九半跪在地上:“两位掌柜的,还是赶紧找人去京城,请沈大人回来帮忙疏通……”
周氏道:“我儿在京城给太子教书,别说他回不来,就算回来了……那些当官的也不一定会给我儿面子。”
面临这种生死攸关的局面,周氏不太想劳动沈溪,因为她怕儿子斗不过那些心狠手辣的地方官。
可在马九眼里,只有沈溪才能解决眼前的困窘。
宋喜儿并不是訾倩所杀,而是沈溪带着他们干掉的,若非訾倩是教坊司的人,背后有福州左卫撑腰,车马帮早在福州城一家独大,也不至于到现在被訾倩反击得手,局面大坏。
惠娘沉吟半晌,道:“看来,我们只能暂时避避风头……”
“去哪儿?”
周氏说出这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是状元娘,商会又不是她的,她最多算是凑了分子,撤回在银号中的股份就是了,承宣布政使司的人犯不着跟状元家过不去吧?
但刚有这个念头,她马上在心里骂自己,妹妹对我家人这么好,我怎能忘恩负义?不行,我一定要跟妹妹共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