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柔声道:“大人不用害怕,小女子奉爵爷之命,前来服侍大人。”
女子声音娇媚,不用说是有经验的“过来人”,不像是正经人家出身,她嘴里说“爵爷”,沈溪马上想到之前在他面前自称“本爵”的张延龄。
“是建昌伯?”沈溪冷声问道。
“嗯,正是他老人家。建昌伯说,只要小女子今日服侍好大人,明日就能赎籍为良,以后可以好好过日子,大人可不要嫌弃……”
女子说着,有些凄哀的模样,甚至作势用手擦眼泪。
沈溪心想,怪不得张延龄走的时候神色看上去那么讨厌,原来是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啊……
若是被人知道他在这种地方跟女子私会,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沈溪当下就要往帐篷外走,却被女子死死地抓住脚踝。
女子哭诉道:“若大人走出这里,小女子必死无疑,小女子不能凭白冤死……小女子会大喊大叫,就说是沈大人暗中送小女子来这里,并且跟小女子私会……”
沈溪心中无比气恼。
不用说,这些话都是张延龄教的。他抬头往帐篷外看了一眼,有身影晃动,大约是张延龄派来监视的。
沈溪只恨刚才没警觉,不知不觉着了道。
不过再一想,以张氏兄弟的权势,连皇宫都可进出自由,太监何鼎发现两兄弟居然穿戴弘治皇帝留在皇后宫中的龙袍,向朱佑樘举报,结果张皇后知晓后却以诬告为名将何鼎活活打死,可见其嚣张到何等程度。
只要这两兄弟盯上,就算沈溪想躲避也避不开,反而会遭到陷害,破家身死都有可能,现在及早知道反而是好事。
“你是谁?”沈溪不动声色地问道。
女子娇怯地回答:“小女子目前是京师教坊司的乐籍,以前为官宦人家的小姐,家父蒙难,小女子和母亲也充宫室,母亲被发配至浣衣局,小女子则充教坊司为舞姬,直到被爵爷看上……”
听起来很可怜,不过沈溪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张延龄的女人,而且是玩腻了不想要的那种,送到这里来拉拢他。
甚至也不能说是拉拢,而是毒计,逼他乖乖就范,让他只要进帐篷来就出不来,以后张延龄有什么差遣,他只能俯首听命。
沈溪心想,没那么容易的事,我必须想个脱身之策。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被张氏兄弟盯上了,从这里出去容易,可之后遭到的报复用惊涛骇浪来形容都不为过。
“大人,求求您让小女子留下,只要过了今晚,小女子就可以脱离爵爷的控制,出去过安生自在的生活,您就当帮小女子一回,小女子愿意倾尽一切来报答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