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微微点头,道:“说起来都是谢家人。”
谢韵儿脸上带着欣喜:“就知道相公有能耐,以前是谢老祭酒登门,现在又是阁部登门,以后咱家可真要成为京城名门显贵都想来拜访的地方呢。”
“沈府”终究用的是原来“谢府”的宅院,沈家有荣光,连谢韵儿脸上也有光彩。
沈溪道:“别把谢阁老想得太好,他对我,利用的成分多一些,以后若是用不上,恐怕就不会再来了。”
谢韵儿笑道:“瞧相公说的,谢阁部在外名声很好,很多人拜望他都不得,更何况是今日这般主动来访?别人想被他‘利用’,也得看有没那本事呢!”
沈溪知道,现在谢韵儿对自己的敬佩已经陷入盲目的境地,不过能够让自己的妻子这般崇拜,算得上是男人最大的荣光了吧!不过问题也来了,盲目的结果就是盲从,他以前最欣赏的是谢韵儿独立自主的思想,这样能够给他提出一些好的建议,现在看来,谢韵儿正在逐渐失去这一优点。
大概这就是俗话所说的,女人一孕傻三年吧!
……
……
沈溪如今并非什么差事都没有担着,至少他得不时去王恭厂视察造炮的进度。
具体的公文已经下发,沈溪将护送佛郎机炮前往北疆,虽然这是弘治皇帝安排的差事,但沈溪领的却是兵部公文,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说,沈溪不能算是皇差。
至于高明城和王守仁,却是实打实的钦差大臣,两边相互间没多少牵扯。
沈溪有些奇怪,既然牵扯不大,张延龄何必又是送美女又是赠厚礼?
沈溪在王恭厂得到工匠们的一致拥戴,主要是他们听说沈溪在之前围场六炮扬国威的事情……
小道消息传播得总是很快,民间如今都在传颂,说大明朝年方十四岁的状元郎沈溪,让不可一世的鞑靼人诚心诚意给大明皇帝下跪敬献国书……
这些传言,把沈溪夸奖得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但谣言终归是谣言,因为百姓连兀良哈人和鞑靼人的区别都没搞清楚,他们只当这次其实来进国书是之前犯边的鞑靼人,却不知兀良哈人这几十年与大明朝并未有太过直接的冲突,属于草原中相对弱势的部族。
当然,要不是大明与鞑靼人交恶,两国开战,大明也不会把兀良哈人放在眼里,特别恩准他们前来朝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