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沈溪干脆整个人钻到牛车下面,管他外面什么情况,保住小命最重要。
战斗持续了约莫一刻钟,仍旧没有结束的迹象,远处突然亮起一长串火把,似乎有骑兵正在靠拢。
“大人,是咱们的骑兵,他们从上游趟水过来驰援我们了。”那年轻侍卫脸上带着一抹惊喜,此时他手臂和肩膀上又各中一箭,境况凄惨。
榆溪河到底不是很深,人是没法过来,但高头大马到了上下游河面变宽、水流不那么湍急的地方,还是能勉强渡过河,这也是之前鞑靼骑兵能够过河偷袭的根本原因所在。
见到大明这边有援军过河,鞑靼骑兵没有多少战意,一阵唿哨过后,往榆溪河下游方向逃窜。
再看牛车周围,已经倒下一地尸体,还有牛车着了火,幸好那些不用上阵的炮手和装填手,早一步将装火药和炮弹的箱子抬到了牛车阵外,这才避免生连环爆炸的惨状。
“鞑靼人就是鞑靼人,野蛮鄙俗,过来就找人拼命,要是我,第一件事肯定是把火药点燃!”
沈溪从牛车下面钻了出来,兀自后怕不已。
如果鞑靼人真的把火药点燃,那炮弹在高温下必然会爆炸,而他刚好躲在牛车下,头顶就是炮弹,非把他炸得粉身碎骨不可。
“哪位是带队的将军?哪位是带队的将军?”援兵一来,不问别的,先问统兵的人是谁。
“我就是。”
沈溪重新跳上牛车。
那些聚拢过来的大明骑兵没有想到,之前指挥放炮的居然是个少年郎,他们赶紧把刘大夏的军令传达:“尚书大人有令,急命统兵将领将火炮运过河,协同追击鞑子!”
沈溪怒骂:“老子刚死里逃生,你让我运炮过河?你们要是能运过去,尽管运就是,老子可不奉陪!”
沈溪又拿出昨日里刚进榆林城那股气势,骂起人来丝毫也不含糊。
那些骑兵则干瞪眼,这位小哥真是另类啊,连户部尚书、三边总督都敢骂?
要不是看在你刚救了我们一命,非把你按在地上暴揍一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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