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儿听了又羞又气,羞的是沈溪把她捧的那么高,让她有些飘飘然,气的是沈溪妄自菲薄……在她心目中最崇拜的就是沈溪,见不得任何人诋毁沈溪的名声,就是沈溪自己都不行。
夫妻同心,沈溪非常尊重谢韵儿的想法,去不去治病由谢韵儿自己决定。
最终,谢韵儿答应采用之前治宁王病症的方子,再添加一些区别于宁王体质的一些相对温和的药材,尝试为李兆先治病。
有了沈溪的参考意见,很快药方写好,谢韵儿看着以黄芪、百部、白及、龟板、丹参、冬虫夏草、蜈蚣、牡蛎、玄参、百合、川贝母、五味子、紫河车等药材为主的抗痨散,对这个药方非常满意,然后小心翼翼地交给沈溪。
沈溪端详一番,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往谢府而去。
药方送到谢府,无论谢迁几时回府,又或者谢迁是否把药方交给李东阳,李东阳是否会采纳,都跟他没关系。
别人都判了死刑的病,治不好你总不会迁怒于人吧?
沈溪却未料到,到谢府后,正好遇到谢迁,原来谢迁心忧老友儿子的病,无心公务,留在家中等沈溪和谢韵儿商量出个主意。二人在书房相见,谢迁一把从沈溪手里抓过方子,连看都没看,劈头盖脸就道:
“你这小子,不想治就明说嘛,为什么连望闻问切都没有,就敢贸然开方子?你这是庸医行径,知道吗?”
沈溪好整以暇道:“那敢问谢阁老,那些大夫望闻问切后,依然没把病人治好,算不算庸医?”
谢迁一时无言以对。
若是容易治疗的病,他也不会来找沈溪了,他只是对于沈溪盲目开方子感到有些不可理喻。
沈溪补充道:“大致的病症总算知晓,学生与内子商量过,药方就开出来了。当初宁王也是咳血、咳嗽、发烧、乏力、胸痛等症状,用的同样的方子,如今宁王虽未病愈,但总算稳定了病情。”
他先把预防针打好,别最后别出事了又诬陷什么庸医害人……现在用的可是给宁王验证过的行之有效的药方,治不好李兆先,只能怪你李家气数已尽,活该断子绝孙。
“这真的是给宁王治病的药方?”
谢迁有些迟疑地问道,“此事老夫多少有些耳闻,说是头几年宁王得了肺痨,眼看命不久矣,结果从高人处求来一药方,使用后虽未曾病愈,但病情好歹稳住了,这药方可一直被宁王府当作珍宝,未曾示人,这药方,也是你……谢家所传?”
或许是这时代的人都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在谢韵儿往江西治病并确定有效果后,药方便被宁王府私藏,秘而不宣。
这年头可没专利法,人们有什么重大发现,都是法不传六耳,老子传儿子、儿子传孙子一直传下去,以免好东西被人知晓,影响自身利益,这也是古代很多高超技艺最后失传的根本原因所在。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在找到合适的传人前,精通该技能的人没病没灾,人一死技艺很可能就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