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伯虎兄也不想想,若你体谅夏小姐,让她能尽孝,就算是要顾着礼法而不能合卺,难道夏小姐就会让自家相公凭白受了委屈不成?”
唐寅一想,嘴角不由浮现出笑容。
因为沈溪这番计谋,会让人觉得他唐寅是为了顾全朋友之义,才勉强同意娶夏小姐过门,而唐寅又很开明地允许夏小姐留在娘家照顾母亲,那时二人已是合法夫妻,平日见面少不得温存。
就算是夏老夫人病逝,按照规矩来说夏小姐应该在三年之内不能与唐寅同房,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能同房这条对男子要求极为苛刻,对女子就没那么严格了,更何况二人还是合法夫妻,行周公之礼自然没问题。
沈溪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既然成婚了,人就是你的,以后你是一家之主,你一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不至于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搞不定吧?
唐寅点头道:“在下的确想成全夏小姐的孝道!”
现在会说好听的了,之前听说不能合卺,估摸都想打退堂鼓了,这个人哪……沈溪摇摇头,随后用力地拍拍唐寅的肩膀,返回院子里,将夏宽和唐寅叫到一起,具体把婚事商定。
夏宽道:“我亲族之人,皆不在此,是否需要暂缓几日?”
沈溪摇头:“事急从权,此乃喜婚,就算是同族尊长也应该理解。回城之后,唐兄应立时派人前来提婚,不可有所耽搁。”
唐寅连连颔首,心想,我手头那点儿银子哪里够办一场婚事?到头来还不是你出银子!
夏宽对唐寅作了一个大揖,道:“唐兄之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唐寅赶紧搀扶夏宽,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乐开花,本来是一桩根本不能提、一提连朋友都没得做的亲事,居然被沈溪这么容易便说成了,到头来倒好像是夏家亏欠他一样,这岂不让他沾沾自喜?
从夏府出来,唐寅脸上的笑容再难掩盖,一路上呵呵傻笑。
沈溪上马,回头道:“伯虎兄,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促成,可别到头来,你出尔反尔啊!”
“不会不会。”
唐寅赶紧表态,“在下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三年之内,必当为沈中丞出谋献策……您似乎也用不着,在下便当跑腿打杂的仆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