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二月初,周氏还赖在广州府,明知道道丈夫在老家不肯过来,她居然不管不顾,其实已经算是不遵妇道。
谢韵儿口中的“叔伯”,并非沈家明字辈的人,而是永字辈,属于谢韵儿的“小叔子”和“大伯哥”,丈夫的同辈兄弟。
沈溪之前有过规划,让沈家人帮他做事,但沈家同辈中,只有沈永卓和沈元是读书人,其他人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来广州也派不上大用场,让沈溪觉得难以安排。
但二房的五郎沈永祺,他倒是可以调过来,除此之外他想到一个人,就是汀州府的小表弟杨文招。
叫沈永祺来是为了兑现对沈明有的承诺,而杨文招全因小时候的交情。当初的傻表弟杨文招如今已经十六岁,杨文招不是读书的材料,帮家里打理生意笨手笨脚,听周氏说他经常被父母喝斥,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沈溪现在已经开衙,需要“自己人”帮忙。
“我这就写信回汀州,具体事情交给我来安排。”沈溪道,“不过把娘送回宁化,刻不容缓。”
谢韵儿有些为难:“此事恐怕要相公亲自跟娘说。”
沈溪没有犹豫,当即前往周氏住的东厢房,刚把自己的意思挑明,周氏立马就要动手打人了:
“你个小兔崽子,现在当了官,娘都不要了是吗?说给你弟弟找先生,现在都没找来,还要把我们娘仨送回汀州府,你就没想过我们回去要过什么苦日子……”
沈溪道:“娘,没让您回去过苦日子,儿准备给您一千两银子用度。小弟和小妹就留在广州府,让韵儿带着他们。回头孩儿就给他们找先生。”
“你就会说回头回头,本来说年后就找来,人在哪儿?”周氏生气地问道。
沈溪当初设想的是,既然夏宽不肯做他的幕僚,就让夏宽来教沈运和沈亦儿读书认字,虽说大材小用,可他毕竟找到一个继续接济夏宽的理由。
可夏宽始终走不开,需要留在家中照顾老娘,事情就此耽搁下来了,沈溪让谢韵儿平日在家教沈运和沈亦儿认字,当是启蒙,回头先生来了不至于从头学起。既是认字,谁教不一样?
周氏气呼呼的,突然好像记起什么来,问道:“臭小子,你刚才说……给老娘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