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堂,沈溪悠闲地喝了口茶,问站在一旁的玉娘:“玉当家可认为本官审案中有不妥之处?”
玉娘恭敬行礼:“沈大人一切都按照规章典籍做事,奴家不敢妄自议论。”
沈溪道:“有需要斧正的地方,玉当家但说无妨,如此吞吞吐吐莫非是与知府宋邝等人有勾连,担心问罪?”
玉娘闻言不由摇头苦笑,自己一直都在追查宋邝的罪行,心里巴不得让宋邝早点被问罪下狱,怎会跟宋邝有勾连?
但玉娘马上想到一个人,乃是与她同来查案的江栎唯。
这会儿江栎唯被列在宋邝同党的名单中,沈溪大可对江栎唯来个“先斩后奏”,之后上报朝廷,朝廷根本就挑不出毛病。
宋邝与地方贼寇勾结,残杀无辜,杀良冒功,贪污受贿,司法不公,玩忽职守……条条都是大罪,江栎唯虽是京城派来查案的锦衣卫镇抚,但收了宋邝几十亩地的好处来包庇纵容宋邝,是为同犯,杀了也不为过!
玉娘道:“回大人的话,奴家从不与地方官有何勾连,请大人明察。”
沈溪笑道:“玉当家为人,本官还是清楚的,玉当家说没有那就当没有吧!”
什么叫我说没有那就当没有,你这是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肯定也会定我的罪行!玉娘心中郁闷,她虽然看不惯江栎唯平日嚣张跋扈耀武扬威,但她毕竟跟江栎唯同属厂卫体系下,又是同往广东查案,当下行礼:“沈大人,您准备如何处置江镇抚?”
沈溪叹道:“不是本官要如何处置他,是他自己如何把握,给他机会都不要,本官有些难做啊。”
玉娘听出来了,沈溪有意让她去“开导”江栎唯,当下试探地问道:“大人,江镇抚或许为奸人利用,奴家愿意去劝诫江镇抚,使其迷途知返。”
“这样最好不过。”
沈溪笑了笑道,“来人,送玉当家的去见江镇抚!”
……
……
这会儿江栎唯刚被拎到侧院厢房,他跟那些府衙的官员待遇一样,单独一间房子,腿脚被麻绳捆缚着,被人按着跪在地上,面前地上摆放笔墨纸砚,分明是让他写检举惠州知府宋邝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