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荆越才不屑地说道:“还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沈溪道:“那是他时运不济落到了我手上,若他回到京城,就连朝中一些三四品的高官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否则廷杖时,一些官员会横死宫门。”
荆越对大明厂卫制度不太了解,只知道这些人权力很大,但大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而沈溪所言就是大明特有的廷杖制度,皇帝看哪个文官不顺眼,可以直接廷杖,而执行者大多是锦衣卫,偶尔也有东厂厂卫施行。
沈溪巡完营,到军中主帐坐下,吃了些伙头兵送上的热汤饭,算是与士兵同甘共苦。等回到驿馆时,沈溪忍不住喉咙发痒,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摇头叹道:“未料刚出广州不久,即染病在身。”
荆越道:“大人,您太辛苦了,多多休息为上。”
沈溪点了点头。
白天因为下雨天凉,湿气重,这会儿他身体很不舒服,便要回房去,还没等到房间门口,就见一袭男装的玉娘等候在那儿,沈溪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摆手,示意闲事莫提,想为江栎唯开脱,门都没有。
……
……
第二天天没亮,大军就拔营出发。
沈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驿馆出来,居然听到远处旷野中传来的狼嚎声。这时候岭南并未得到彻底开发,改土归流的政策导致官民矛盾激化,就连官道周围也不是很太平,狼倒是小事,最大的危险莫过于盗匪,不过就算盗匪胆子再大,也不敢与官军正面相斗。
这年头的贼很有觉悟,贼始终是贼,再强硬面对大军也只有避让的份儿。
沈溪看了看天色,见到夜空中璀璨夺目的启明星,证明接下来会是个好天气,那边马车已经赶过来,沈溪摆手:“天气好,本官骑马。”
荆越赶紧过来劝解:“大人,您昨日染病,还是乘车为好。”
“不用,染病更应该骑马,在马车里颠簸两天,估摸骨头都要散架了。”沈溪说着,让人把马牵来,跳上马,与三军将士同行。
骑马走了一上午,沈溪困顿不堪,下午只得老老实实回到马车里。
昨日里阴雨连绵,而今天却是艳阳高照,气温急剧攀升,前后强烈的反差让官兵有些受不了。到中午时,官兵们不由将衣襟解开,把内层加的衣服脱出来放进包袱里,不过里面穿多少没关系,但外面军服这层皮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