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站起身来,对于朱鸿这种擅闯大帐的举动,他不得不作出一定的防备姿态。这也算是一种条件反射,一个人突然带刀闯进中军大帐,沈溪若还能安坐,那他神经就太过大条了。
朱鸿不太明白沈溪的话,埋头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将信交给沈溪。
沈溪看过后才知道,信函并非是官方的文书,而是私信,一封来自京城,是谢迁年后写信问询他粤地情况,问问陆珩是否帮上他忙,需不需要帮他在京城活动,字里行间,关怀备至。
沈溪一向觉得谢迁利用他的成分居多,但现在细细一回想,却是自己不知足,其实谢老儿一直对他很不错,给了他许多表现的机会,当然他也都把这些机会抓住了,这才小小年纪便督抚一方。
而且,沈溪出京后谢迁并未不负责任地不管不问,方方面面都予以关照,看来谢迁彻底将他当成了自家人。
谢迁在信中提到京城的一些情况,诸如皇帝龙体有恙、太子顽劣等等,谢迁毫不客气地批评沈溪“人在外但不安于内”,话说得模糊,但斥责之意明显。
“外”,应该说的是沈溪人在东南。
“内”,应该说的是京城。
沈溪想了想,自己人是在外面,唯独做的“不安于内”的事情,就是保持跟太子之间的联系,写武侠小说,以及送一些奇淫技巧的小玩意儿给熊孩子玩。
看来是自己做的事败露了,但具体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并不清楚。
若此事为朝中上下所知的话,谢迁完全没必要写得这么隐晦,可以直接骂他,把事情点醒,但既然谢迁没有明言,代表事情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别人并不知道事情是他沈溪干的。
别人不明而谢迁却知晓,要么是谢迁根据那些小说和小玩意儿的复杂程度,猜测出只有沈溪能做得出来,要么便是靳贵“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