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离开,朱祐樘的考核并没有结束,有感而发:“太子,如你所言,你乃是未来一国之主,用兵之道,可由文臣武将替你拟定,而你之责,在于御人之道,《六韬》你定要先学《文韬》。”
朱厚照这会儿很聪明,觍着脸道:“是,孩儿谨记。”
“那你应该对《文韬》有所涉猎,将内容说来,让父皇一听。”朱祐樘说出这问题,觉得对太子的要求有些高,熊孩子能记住《六韬》的大概已经不易,还让他记得里面的内容,是否强人所难?
朱厚照却有几分自信,心想:“论兵法,别的我不行,如果连最基本的《文韬》都背不上来,那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让沈先生给我写武侠小说。沈先生,等你回京,可要感谢我今天帮你争脸!”
朱厚照道:“文韬之中,文师第一,盈虚第二,国务第三,大礼第四,明传第五,六守第六,守土第七,守国第八,上贤第九,举贤第十,赏罚第十一。文王将田,史编布卜,曰:田于渭阳,将大得焉……”
朱厚照能背上来的《文韬》内容,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是沈溪经过白话文总结出来的,虽然他前面背得很好,可惜到后面已有错漏,但朱祐樘这个当爹的自己记得也不牢靠,但听儿子背得抑扬顿挫,当下不断点头嘉许。
父子都在冒充自己学《文韬》学的很好,但其实当皇帝能把《四书》、《五经》学得差不多都属不易,连朱祐樘这样勤勉的天子,在学习上也没那么较真儿,以至于他根本就听不出朱厚照是在糊弄。
“行了行了,不用背了,你能将这些都学会,朕深感欣慰。”
朱祐樘脸上满是笑容,言语间满是欣慰,“朕以前忽略了你,不知你心中已有丘壑,只当你顽童心性,总是怨责你不思进取,其实是朕太过狭隘了!”
张皇后在旁边听的流下热泪,她这是喜极而泣,虽然她听不懂儿子背的到底是什么,可她觉得儿子此时最有本事,能让他老爹发出如此感慨,说明儿子已经初步具备成为帝王的资格。
张皇后泣诉:“皇上,其实孩儿他一向聪慧好学,这些应该只是他所学冰山之一角!”
朱祐樘笑了笑,道:“皇后,这并非太子日常课业中的内容,乃是他自学所得,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唉!但若这些都是沈卿家教给他的,那沈卿家也是有心了,可惜朕却让他往东南去,未让他留在太子身边善加教导!”